比你现在选的这条,或许会更适合你。”
沐修齐强打精神:“何解?”
“没记错的话,对弈者其实分为两道,一道为置身棋局外,纵观全局,成为布局者。这一道要求对弈者摒弃自身感情地影响,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另外一道,则是深入棋局之中,以身化棋,自身的一切,都成为居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种道路,对对弈者的要求极高,因为不能纵观全局,于是便只能步步为营。可是,离开原有板块后,原有的布局又该如何保持稳定呢?”
停顿并不是需要沐修齐做出回答,而是为了让他更加专注于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利益?交换?誓言?这些都不会成为永远的保障,情感,却能做到。”
“你现在在走的就是前一条,而元家,一贯走的则是后一条。”
卞若萱认真地看着沐修齐的眼睛,却并未使用任何诱导之术:“你觉得,你能达到前一者的要求么?”
“你这能做到,摒弃自身情感的影响么?”
卞若萱言语中似有蛊惑之意,此刻她更像一个布道者:“天地,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其实取决于你自己。你认为它有情,它便有。你认为它无情,它便无。”
“无法摒弃的情况下,为什么不试试,让它成为你手中最锋利的u qi呢?”
沐修齐似在挣扎:“你还未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对于棋子而言,在一个什么样的对弈者手中更好?”
卞若萱忍不住笑了:“我说过的,我对于棋局一点兴趣都没有。”
“即使知晓自己从出生开始,便在这茫茫棋盘之,我也对这棋局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只愿,做那一颗有自主权的棋子,进退随我。对弈者有情或是无情,又与我有和关系呢?”
“你这说法未免有些天真了。”沐修齐皱眉:“你又如何知道,你想要走的这一步,是否会是别人渴盼你走出的呢?”
卞若萱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讲到后来的事情了的况季同,平静地反驳了沐修齐。
“即使是有人渴盼的,甚至是算准了我只能走这一步,又怎么样呢?当他志得意满,觉得我也不过如此,尽在掌控的时候,总会有事情告诉他,我并不是因为受了他的掣肘才会走出的这一步,我是因为自己想要走出这一步,才会走出这一步的。”
“一步两步甚至多步如了意,却不代表我会一直让人如意啊。”
“同样,若是有人以为我会在得知了自己被算计以后就反其道而行,他便也会是失算的。”
“归根究底,我之所以走出这一步,是因为我的喜好告诉我,走这边不错。而不是因为我的喜好被人料死了,所以走进了这个被规划的一步。”
“你们对弈者,有时连自己的喜好都看不清,为何能这么自信满满的认为,能看透别人的喜好呢?”
不准备打断沐修齐的思考,卞若萱回过身来,继续看况季同的自述了。
沐修齐并不是一直不如况季同的,况季同也曾从沐修齐身感受到过危机。
一次是遇到葛云妍的时候。
作为剑修,葛云妍对于情感的感知比常人想象的要更加敏感,在发现况季同对她的情感变质后,便逐渐地和他划清了界限。
只有友,没有达以。
而且,葛云妍有时会对一直只有友情存在的沐修齐更好些。
这是不平的开始,但且不是造成不平最主要的原因。
况季同虽然也会对葛云妍这种差别对待的的态度有所不满,但却不会太过迁怒沐修齐,当中原因如何,他还是清楚的。
另一次,也是最主要的一次,则是沐修齐的结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