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诺也红了眼,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何伯的举动。
他蹲下身去拉着何伯的手,尖锐又带着命令的声音传出:“何伯,起来,你起来!”
对何伯,总会有一种非常非常温暖的感觉。
夜诺记得,在他五岁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在医院躺了整整一百天!
那时候爹地忙,纷纷好多好多的人来照顾他,可是只有何伯没日没夜的守着他,甚至在半夜的时候,还要亲自去打水来给他擦身子。
夜诺冷漠,但却不冷情,别人对他的好,他都记得,一辈子都记得。
就像是那个女人
她可以什么都不顾,不顾别人的眼神,不顾别人指指点点,不顾自己会不会受伤,从那么远的距离冲过来跳下水池,只为了救他。
自小缺乏母爱的他,甚至有那么一瞬希望,那个女人真的是他的妈咪!
何伯推开夜诺的手,那双老眼依然坚定的看着怒气冲冲的夜国雄,似乎在等着他一句原谅的话。
可是他这么做,却没能让夜国雄息怒,反而在瞬间激起了他心中千层涌。
“拿家法!”他甚至已经无视了何伯的存在,浑浊的眼被怒气冲得通红。
何伯跪着不动,夜诺也将他拉不起来。
终于有佣人双手拖着托盘走出来,托盘当中放着一根黑色的马鞭。
夜诺无动于衷,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夜国雄双手持起马鞭,眼神不温不怒,毫无惧意。
“老爷,老爷不要啊”何伯再开口,可是声音已有些颤抖,“小少爷他还小,不懂事,老爷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历尽风霜,在夜家呆了整整三十年的他,岂会不知道夜国雄的脾气?
况且夜家和孙家本就有很深的渊源,现在孙家老爷子将孙昕欣托付给夜家,那夜家自然得好好照顾了。
可是自打孙昕欣进了夜家,夜诺就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看。
这多少也让夜国雄的老脸有些挂不住,要是今天不动用家法处置夜诺的话,恐怕日后佣人也会不把他放在眼里!
都说年老的人不能经常动怒,可夜国雄偏偏是个例外,就像此刻,他已经快步走上前,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抽在了那小身板上。
夜诺紧咬着唇,至始至终都没吭一声。
背部和腿部传来火辣辣的痛意,他却没有哭,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红。
何伯就那么跪着,知道根本无法阻挡,只能在心底着急。
夜国雄边挥动着马鞭,边冷声喝道:“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家教!你夜诺生在我夜家,就得守夜家的家规!昕欣是长辈,你怎么能总是这么无理?就算你现在一时接受不了,也不该时不时的说那些让她离开的话!况且,将来她极有可能成为你的后妈,你就该学学,如何去孝敬!”
孝敬?
对一个六岁的孩子谈论这样的事,却是是过分了!
孙昕欣战战兢兢的躲在楼梯拐角处,看着楼下惊心动魄的一幕,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如果这个时候冲下楼制止,肯定会惹得伯父更加生气。
可是就这么忍了,被墨哥哥知道的话,肯定
尖锐刺耳的刹车声猛然响起,打断了孙昕欣的思路,她凝神,望向大门。
一修长的身影印入眼帘,高大健硕,五官精致c轮廓分明的男人,顿时让她更加坚定了要留在夜家的决心!
偌大的客厅里气氛诡异,让人几乎不敢呼吸。
夜诺的背部已有血迹渗出,沾染了洁白的衣衫,垂放在身侧的小手紧握,小指甲几乎就要陷入手心当中。
皓齿咬着下唇,同样渗出了刺目的鲜血。
顺着唇角流下,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