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纪挽歌何尝又是能说的,稳婆进宫日子不短了,但是对这些贵夫人身后的身份还是不知道的,看着纪挽歌挺着肚子要往产房里走,赶忙阻拦,生怕一个不好,冲撞了贵人。
这时林玉霖几近绝望的高喊了一声,纪挽歌听到清楚,她喊的是:挽歌。
不等纪挽歌进去,那大丫鬟已经一蹦子跳起来,往产房里去了,纪挽歌也没有在耽搁,抬脚就往里面走。
产房里不出意外血气冲天的,纪挽歌初初走进也是胸口一阵憋闷,林玉霖像是刚从水里面捞上来的一样,她微闭着眼睛,身边跪着一直伴着她长大的婢女,看到纪挽歌进来,那婢女赶忙叫着林玉霖,“小姐,纪姑娘来了,您坚强些,振作些啊。”
纪挽歌看着林玉霖的眼睛睫毛闪闪,快走几步到了林玉霖的床边,林玉霖气若游丝的,刚才的叫喊声已经嘶哑她的嗓子,看到纪挽歌她倒是笑了,沉沉的对纪挽歌说:“挽歌,我求求你,这个孩子,别让他死。”
纪挽歌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木的,与林玉霖其实没有多少交集的,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纪挽歌对她倒是真的有几分怜惜,不过又是一个被家族,局势捆绑的女人。
此时看到她这般样子,纪挽歌真的是从心底里的不忍心,那种不忍心化作了一种疼痛,疼的她连哭都不知道,只觉得全身都是僵硬的。
“你别这样说。”纪挽歌现在的身形,根本就蹲不下来,只能微弯下膝盖,让自己看起来低一点。
奇怪的很,刚才纪挽歌在外面的时候林玉霖哭喊的那般惨烈,但是纪挽歌走进来之后,却发现,她一声都不哭了。
林玉霖的眼睛中有令人心惊的固执,她咬着牙,显然每句字说出来对她都是一种考验,但是她还是坚持着说:“求求你,挽歌,这孩子,不能死。”
想着她还念着那些家族,利益,纪挽歌有些恨铁不成钢,稳婆都在喊让她用力,用力,纪挽歌能感觉到她身体都绷紧了,但是话却还是再说:“求你,救我的孩子。”
下一刻,林玉霖尖叫出声,伴着尖叫声而来的,是小孩子奶猫儿似的哭声。
“不好啦!!!大出血!!!”
几个稳婆慌了手脚,早知道早产容易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知道跟亲眼看到却是完全不同的经历,稳婆慌手慌脚的用锦布包了孩子,就放到了纪挽歌手里,她们都忙着救人去了。
柔软的如一团云朵般的孩子,未足月生产,看下来就像是只小猴子,满脸的皱褶,怎么看怎么可怜,纪挽歌的母性在这一瞬间爆发,这样的孩子,谁能不觉得可怜。
林玉霖不出三刻就没了.........
而她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纪挽歌说的,求你,救我的孩子。
满是血腥味的产房里,林玉霖的大丫鬟喊了一句:“小姐,您等等奴婢!”后,便一头撞死在了林玉霖的床头。
床上一个大出血而死的产妇,身旁一个满额是血的侍女,满屋子人都陷入一种令人恐惧的死寂,还是纪挽歌冷静的吩咐:“收拾好她们,好好入殓。”
女子入殓总要好好收拾一番的。
走出产房,景仁宫的大总管已经赶来,之前他并不在宫中,而是出去给楚晏办事去了,这会子才赶回来。
纪挽歌看到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只说:“这孩子,他母亲托付给我了。”
用命托付给我了。
纪挽歌说完便觉得身下一股暖流,她身边自然是有侍女的,只不过纪挽歌连这些女孩的名字都没有问起过,她知道自己不会在这里长久的停留下去,问及这些女孩子,倒是害了她们的性命。
“来人。”纪挽歌的声音颤抖着。
刚刚从林玉霖产房里出来的稳婆,看到她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