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儿的安抚下调整着呼吸,急促的呼吸终于得到了控制。
“我好恨,我好悔!”年画绒恨,悔。
原来这么多年,丈夫,女儿所忍受的一切都是她惹来的,这让她如何能不恨,能不悔。
纪挽歌看她能喘过来气了,才抬头看向夜宸帝,堂堂君王,此时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垂着头,被年画绒刚才激烈动作弄乱的头发散下来,落在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气势。
纪挽歌将浑身发抖的年画绒抱在怀里,沉声对夜宸帝说:“她已经被你害成这幅样子了,不想要她的命的话,那就放过她。”
这话其实不该由纪挽歌说的,但是年画绒这个样子,纪挽歌知道要是不跟夜宸帝说些什么,今日她们母女两个想要离开这里都不是易事,外面金吾卫已经将这里重重保卫。
“唔——”年画绒突然呻吟一声。
纪挽歌低头,这才发现短短的时间内,年画绒的皮肤已经开始变色,纪挽歌心中大惊:“娘亲!”
年画绒全身发抖,明显是毒发了,纪挽歌知道要是没有纪霆寻来的药,年画绒这个毒发起来,会全身骨裂,疼痛之极。
“娘亲,你忍住,我们现在就回花绒去,现在就回去。”
纪挽歌慌忙的将年花绒扶起来,可是疼成这样的年画绒根本站不起来,纪挽歌急的满头汗,又转过身,将年画绒背了起来。
“她怎么了?”夜宸帝这会才像是醒过神来,从地上一猛子站起身来,急急的问。
到了这会儿,纪挽歌也没什么好声气,忍住痛骂出声的冲动,咬牙道:“还不是拜你所赐!”
夜宸帝本来灰败的脸更加苍白,他疾走几步走到纪挽歌身边,抬手想触碰年画绒变的蜡黄苍老的脸,但是被纪挽歌避开了。
“这是当年白雉那个贱人给你下的毒?”夜宸帝问。
纪挽歌脚步一顿,毒不是夜宸帝给年画绒下的吗?怎么听夜宸帝的语气,倒像是事先不知道似的。
“难道不是你!”纪挽歌瞪过去。
夜宸帝脚步一个趔跌,喃喃道:“我竟不知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阿年。”
纪挽歌看他那幅样子,心里恨的牙痒痒,这一切罪魁祸首可不就是夜宸帝!“少在这里假惺惺,我母亲每月毒发,你难道不知道!”纪挽歌为母亲多年的毒疼不值,骂道:“就你这种人,还说什么有情,我母亲只怕恨你都来不及!”
纪挽歌往上掂了掂年画绒,正准备离开,年画绒虚弱的开口,“对泽儿好一些。”
纪挽歌一愣。
夜宸帝却有些激动,厉声道:“那个贱人的儿子,朕实在不该让他活到今日。”
年画绒微微睁开了一点眼睛,琉璃色的绝美眼眸在苍老的脸上显得更加夺目,而她的眼中是一种绝妙的眼神。那眼神背着她的纪挽歌看不到,但是面对她的夜宸帝却看到清楚,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呢。
怜悯,嘲笑,看透,是一种让夜宸帝无地自容的眼神。
当年白雉是年画绒贴身的侍女,因为年画绒从小琉璃目,深觉自己与人不同,小时候难免生出一辈子不再出门去的念头,父母亲实在看不得女儿这般为了琉璃目生出自卑的心理,特地花了重金从乐府歌姬里找了一个胡人之女,眼睛也是琉璃色,买来给年画绒做侍女,这样主仆都一样,年画绒自卑的心理好了许多。
年画绒新婚之后,夜宸帝派了密探来给年画绒透了意思,只要年画绒愿意,就将她接进宫做妃子,年画绒那时正与纪霆情浓似海,怎么可能答应。
倒是年画绒的侍女白雉起了心思,她用了自己小时候从胡人娘亲那里学来的毒药,给年画绒下了毒,然后自荐去了皇宫,跟夜宸帝保证年画绒决忍不住那般非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