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久发都在滴水呢,能有多久
“你没带着镯子吗”我看到桌上放着我送给他的那枚镯子,静静躺在那,散发着荧荧的光。
他偏着脸,回答的干脆利落,“刚才沐浴摘了下来,一时倒忘了。”
果然是,温柔片刻,骄纵片刻,多情片刻,霸道片刻。这个随心随意,还真是为所欲为。
为他梳了发,为他套上镯子,为他拢好衣衫,甚至为他着袜穿鞋,我怎么发现自己越来越象个女奴了
心头忽然明了,“你故意的吧”
他咬着唇,笑的明艳,那唇瓣水润润的,如刚采的樱桃般,勾着人想要咬一下。
“故意不擦发,故意不穿鞋,就是想我替你弄,是不是”我总算明白了,这家伙为什么每次都不听话。
“还有故意要喝汤。”他倒大方,老实地承认。
我就知道
自从有一日,我钓了尾鱼熬了鱼汤给他喝,怕他看不到刺,只好小心地自己挑去刺,嫩肉鲜汤一口口地喂他之后,他就忽然改了口味,动不动就闹着要喝鱼汤,竟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他巴巴地抬起脸,那双眼睛忽闪忽闪的,总有种错觉,他仿佛能看到我似的。明明是看不到的人,那双眼还是那么明亮,看的人心悸。
“今日没有鱼汤了吗”可怜兮兮地开口,刚才还趾高气昂,转眼就装无辜,再想想他床榻上的疯狂,真是让人又爱又气。
可不是猫儿一般吗。
“没有。”我短短两个字,打破他的希冀,那张脸也垂了下去。
我牵上他的手,“听闻这镇上有夜市,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所以我决定我们出去走走,吃遍整条街。”
他的脸顿时明丽了起来,重重点头。
现在的他,武功明显有所恢复,我问过他如何才能复明,他只是想了想,就随意地说了声,“不知道,总会好的。”
我想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愿意说。都说眼瞎心明,越是看不到,感知力就越是清晰,他定然是害怕着一旦他恢复,我就要离开,为留我在身边,宁可再也不见。
痴傻的忘忧儿。
走在街头,他早已能轻松地避过对面行来的路人,却还是习惯性地握着他的手,怕这个家伙丢了。
我的眼睛四下看着,不时地问上两句,“要吃红豆糕吗还是玉米饼或者糖三角”
而他的回答,只有短短四个字,“你喂我吗”
于是大街边,圆月下,我一手举着红豆糕,一手拿着糖三角,不时换着给他喂,偶尔加上一句,“猜猜这是什么”
身边不时有人投来各种目光,有觉得我这个妻主不顾身份的,但看到我身边人的容貌后,这种鄙夷变成了羡慕。
曲忘忧的美,是如火般侵略的美,一眼惊艳,两眼勾魂,三眼之后从此心心念念,一个红豆糕的功夫,也不知有多少人看了他。
看到我甚至心里隐隐泛起不悦,忘忧是我的,他的绝色,他的惊艳,都应该独属于我的。
偷瞄不够,甚至大咧咧地徘徊在我们附近,不离开。
我索性放下手的食物,瞪起眼睛,一个个望过去,谁敢看他我就看谁。
人群被我目光扫过,集体低头,慢慢退散。
我冷笑了下,敢觊觎我的人,就要承受我的杀气
心头一怔,什么时候,我竟然已经把曲忘忧归为我的人了
香风忽到耳边,他凑在我的脸颊旁,笑的也坏,“你吃醋了。”
他这个家伙也太敏锐了吧
“我能感觉到他们在看我。”他巧笑着。就连这笑,也得意地如猫儿一般。
我丢下手的东西,“不吃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