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地拍拍“独活”剑,“不愧是绝世好剑,换做别的剑,早被玩断了。”
剑声颤吟,似是不满。
指尖弹了弹剑身,“好伙伴,一会给你舔口血,别不高兴了。”
可事实证明,“独活”剑一定是生气了,要么就是哈拉血太久了,我割破指尖,以血滴擦过剑身,就是按不进鞘里。
看看手指头上的血都干了,只好在手腕间再划一道浅伤,十几二十滴血之后,它还是依然故我。
“我不就是拿你锯了下木头么,要是插着烤只鸟,还不要吸我一个月事的量”我比划着手腕,又划下一道伤口,“姑娘我宠男人也没宠你厉害呢,男人不过是哄几句,还不擅长,你是直接要血给血,要肉给肉的,哪个男人喝过姑娘我这么多血,还得管够。”
“沧。”剑归鞘,我看着新伤口流出来的血,无奈。
草,白割了,自己舔舔拉倒。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怎么武功强了,剑都脾气大了
当我扛着巨大的树干,扯拽着青草爬回崖上的时候,屋内的床榻上已经不见了人影,袅袅的炊烟升腾在空,门前大松树上松果都被摘了下来,满地都是压开的松果和砸烂的松子壳。
大清早伤还没好剥什么松子
迎面,他拖拽着残腿,一瘸一拐走了过来,手小盘子里盛着十几个饺子,白生生地精致,热腾腾的冒着气。
饺子皮很薄,都能看到里面的白菜丝和腊肉丝,外加圆鼓鼓的一粒粒小松子,金灿灿的,在饺子皮下格外可爱。
揉面c摘松果砸松子c搅馅c包饺子,煮好,以他的力气,只怕要做一个时辰了,这家伙莫不是我出门就起来了
我丢下树干,他已放下盘子,舀起一瓢水,我自然而然地凑上手,洗掉手上的灰尘和木屑,他递布巾我擦手,刚放下布巾,筷子已经递到手边。
一切都那么平常,平常又不平常。
我曾经幻想无数次的生活,就是这种平淡而安宁,归来时有一碗饭,一钵汤,一个等待的男子。
我夹起一粒饺子,他的目光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丝期待。
轻轻咬开,独特的香味弥漫在口,夹杂着松子独有的甜味,都有些舍不得咽下去了,想多砸吧下滋味呢。
他的手在桌边,捏着衣角,有一丝不安的紧张。
我看到他的手指甲有裂痕,指甲缝里还有细细的血丝。不用想,以他那手腕力道砸松子,少不了砸到手,怕力量大了砸烂了松子,只能砸出小缝用手指甲抠,才把自己抠成这样。
“你尝尝。”我夹起一个送到他的嘴边。
他摇头,我没有缩回手,固执地夹着那粒饺子,停在那。
僵持也不过就是一会,他就伸过了脸,咬上了饺子,一边咬着,一边还在若有所思,一会皱眉,一会摇头的。
“还嫌自己做的不够好”我笑着,“这可是我吃过最好的了。”
那双眼里,立即有了神采。
我又夹起一粒,“再吃一个。”
他不肯,推着我的手,送到我的嘴边。
我妥协,“一人一个行不”
他还是摇头。
我放下筷子,目光象是要看穿他,“你觉得这是我在山上吃的最后一顿饭,所以用尽心思,把最好的食物都做了,想让我吃好,所以才舍不得碰吧。”
他喉咙一紧,低头。
这低头,不仅是躲闪我的目光,还在害怕我看到他的神态。
“送别宴,总该是最丰盛的。”我叹息着,夹起一粒饺子慢慢吃着,“原本就是在山上养伤的,现在伤好了,自然要走了。”
他目光温柔,只在温柔背后,藏着忧伤,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