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上山,我独自一人走在山林间,脚下就是马车压过的痕迹,让我可以安安静静地观察判断。
这深痕,可以让我轻易地判断出车上的米粮最少也有两三千斤重,足以供几百号人吃喝几天,按照大姐的说法,每隔三两日就收取一次,真是供奉到案前,从“落霞观”一路排到山脚下都有余了。
更何况,若真是重修道观,银两肯定比米粮更需要,观主却只要米粮不要银两,这太奇怪了。
再者,真重修道观,没有工匠比从山脚下请再方便的,可是我在街上溜达了一圈,也有意无意地打听了下,居然没有一家的工匠被道观请去,这些都让人不得不怀疑“落霞观”,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秘密,会与端木凰鸣有关吗
想到那个拥有与我相同容貌却从未谋面的女子,心头各种情绪弥漫。
“噼啪”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我瞬间一凛,飘身落在树梢间。
这声音虽远又细,但我可以轻易地判断出,绝不是野兽踩出的声音,只能是人,而且不是普通的人。
朝着声音来处飘去,在密林的遮掩下,悄然隐身在枝叶后。
才一眼,我就皱起了眉头。
那是两名看上去极其普通的女子,站在“落霞观”院墙外,手的长枪反射着阳光,寒光霍霍。
道观外有女人不稀奇,但是有手拿武器的女人,就稀奇了,这两个女人还没有梳道姑的发饰,奇上加奇;如此戒备的姿态,说没有猫腻,鬼信。
庞大的身形,不是胖,而是
阳光打在其一名女子的身上,她不耐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拽了拽身上的道袍,衣领间闪过一丝亮色,落入我的眼底。
“该死的,穿着这么沉的盔甲,重死了。”女子低声抱怨着,“每天站在这后山发呆,也不知道要站到什么时候去,看来看去只有泥巴塑像,真想赶紧回去抱着香香的小爷,爽个够劲。”
我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我没判断错,她们的衣袍下,穿着盔甲。
这边陲小镇的道观里,居然会有士兵,怎能不让人觉得怪异但她们,是哪来的
“泽兰”的
不可能,别说“泽兰”在这里没有部署兵力,即便有,容成凤衣也会早早撤走,绝不可能让人阻挡我的事。
后山最松懈的地方都部署了人守卫,其他地方可想而知,几千斤的粮食消耗似乎也有了答案,却也有了更多的谜团。
是哪国的士兵又是为何而来刺探情报,还是为了端木凰鸣一个个疑团涌上心头,互相冲撞着,搅乱成了无法解开的麻团。
女子的不耐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轻咳了下,“大妹,你注意点,别被郎将听到了,昨天守卫的人不过溜开去了趟茅房就换来二十棍,你背后抱怨,小心脑袋。”
那抱怨的女子撇了撇嘴,却是不敢再说,挺直了身体,一动不动地站着。
郎将这在军已是不低的职务,居然无声无息潜入到了“泽兰”境内,还隐居在小小的“落霞观”,军威严肃地盘踞在此。
她们不动,我也不动,直到月上天,守卫的人都换了两拨,我依然在树梢间静静等待时机。
右边的女子发出困顿的呵欠声,张大了嘴巴。我跃下枝头,犹如一只夜枭,落在阴暗角落的墙头。
山林间的鸟儿发出啼叫,在黑夜拉长着声音,格外的瘆人,两个人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谁也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
在道观周围游荡着,不多时的功夫,已经把“落霞观”前前后后的情况摸了个遍,这才飘落在道观的后院。
前院原本宽敞的院落里,扎着十数个简陋的营房,角落里的火光摇动,将整个大院照的通透,身着道袍的女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