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
心头,猛然一沉。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跳在骤然间加快了,呼吸也突然变得急促。
这不是情动,绝不是。
是恐惧,连我自己都不曾正视过面对过的害怕,从心底深处泛起的不安。
我不算是沉沦欢爱的人,之前的三年更是深陷在恢复身体的追求,对于床榻间的记忆,唯有青篱。
那些往事,在这极度相似的时刻,刹那间浮上心头。
“松阳香”,那在我身体内的他,那贴着我的身体,明明是温热的,奈何情,如此冷。
蒙上的双眼,就如同那第一次的黑夜。
薄凉而疼痛着。
因为我与青篱追求的,不是爱欲,而是彼此身体上的配合,寻求对方气息和身体的反应,彼此呼应。
这是怎样一种变态而疯狂的规矩,我却从未有过反抗,因为那时候的我,觉得是再正常不过了。
而掌控主动的人,是青篱。
我,只需要找到他最喜欢与习惯的方式,配合他就好。
身为护卫,我是这样的身份;身为床榻上的对象,我也是这样的身份。
他的存在,犹如掌控我命运的那只手,不容我任何反抗。
而如此相似的场景忽然出现的时候,我的心仿佛一瞬间真身当年的环境,容成凤衣与我的约定,也不容我反抗,满足他的需求,恰如当年迎合青篱。
眼前的衣带蒙蔽了双瞳,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容成凤衣的眼神,也如当年般,看不到青篱的表情。
当年我有武功,并非夜不能视物,可我看不到的理由竟然是
容成凤衣的手很快,他覆上我肌肤的手,也是如此的冰凉。
与方才的温暖,截然不同。
不知道是真的变凉了,还是敏锐的肌肤感受到的,是他心底的温度。
不如那日的唇齿相依,相濡以沫,不似那日的彼此偎贴,什么都没有,甚至他连身体,都没有完全的靠着我。
身体,莫名地紧绷起来,抗拒已经不由自主地蔓延到了身体深处。
我讨厌这种方式,非常讨厌。
可一切都不由我再多想下去,他的手落在我的腰间,用力间我的人已经趴伏在桌子上,耳边听到砚台落地的声音,沉闷着,碎了。
我倒抽了一口气,很快就闭上了嘴,死死要着下唇。
昔日青篱也是这样的,即便没有了那蒙面的巾帕,我也不曾见过他,甚至连眼神的变化也看不到。
不过他,会有眼神的变化吗
那不带感情的动作,不过是让我学会配合和冷静的另外一种方式而已,忍耐,只能忍耐。
我想告诉自己,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可是,那些往事一幕幕从眼前飘过,他的所有动作,都与记忆的人开始重叠。
那第一次的青篱;那让我在疼痛哆嗦,却分外清晰的触感;那小小的房间里淡淡的血腥气,我根本不曾忘记。
我恨那个将我掌控无法抗拒的人,与恨同在的,是畏惧。
他赋予我新的生命,我尊他;他给予我护卫的职责,我敬他;他指导我所有的武功,我畏他;他占有我的一切,我恨他。
我想战胜他,可他,又如何能战胜
直到这个时候,直到容成凤衣无意将一切引领到那个方向,我才知道,那个人的存在,是一个魔魅。
就这样,容当年的事再发生吗
那时的我,冰冷的没有感情,更不懂得抗拒。
现在的我,还要重复曾经的命运吗
师父又如何,楼主又怎么样,我煌吟的命运,绝不容他人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