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智也不理睬，低头翻着资料。

    柯察德身体前倾，“怎么，文先生，这个条件你还不满意吗？”见王斯文没有反应，心里有些急。

    放下杯子，王斯文如数家珍地道：“大通每年操纵的资金有上千亿，大部份是各个小基金的组合，常用资金不过只有三百亿，我们华人堂加入大通，除了这三十亿外，还有陆续资金进入，也可以说是长期合作，对与一个长期合作者来说，这百分之七的保底也太少了些。”

    压不住脸上失望之色，柯察德双手一摊：“文先生，我们有难处，这百分之七的保底已经是我们的底线，不能再多了。”

    “不，我不想你们在底价上让步。”王斯文否定他的猜测。

    “那太好了，我们可以继续谈下去。”柯察德心里一喜，身体立刻坐直起来。

    “我的要求是，百分之七的保底，超过赢利部份五五分帐。”王斯文一口出到大通的底价。原先的谈判是保底百分之七，超过赢利部位，二八开帐。

    “文先生，这条件也太苛刻了，我们不能接受。”柯察德一张脸老成苦瓜似的，执行董事的命令是只能让二个保底点，超出部分不变。

    “哦，那你们的条件是？”王斯文眉梢轻扬，笑着反问，一紧一松，不能逼得太绝，让对手有一线希望，才能获得最佳效果，雇佣兵的审讯条例在商场争斗中依然有效。

    柯察德摆出很为难的脸孔，演足了姿势，才把底线筹码掏出，“只能三七。”

    身体重又靠在椅上，王斯文微笑着，胡云智当机拿出收集的资料：“柯察德先生，大通去年和定克集团的半年融资却有百分之八，你怎么说。”

    柯察德脸色再变，语气终于软了下来，“这个，我要问问有关人士。”说声对不起，又跑出门外。

    再次谈判，舌刀唇剑后，结果定在四六开账，签下协议书，柯察德这才缓下劲来，却发现内衣早已湿透。“希望继续合作。”王斯文满意地伸出手来，握握柯察德的手，洋人的手冰冷而有汗。

    “合作愉快！”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说的话却是言不由衷，柯察德心里生出一丝畏惧，这种谈判对手再也不想遇上。

    回到华人堂，天色已黑，新来的女秘书水晶告诉王斯文，“有位凡小姐等你一下午。”她是王斯文选中继任者，有一双酷似前任的大眼睛。

    “凡小姐？”仔细在记忆里搜寻着，得到的结果是空白，自已并不认识。

    “人在哪？”王斯文问道，陌生女子等了他一下午，定是有什么急事。

    “在会客室。”水晶领先前去，推开水杉门，“凡小姐，王总裁来了。”

    王斯文走进会议室，凡小姐礼貌地站起来：“你好，王文。”

    似曾相识的面孔，王斯文先笑着赔礼道：“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请坐。”出外谈判，让秘书处拦下一切应酬，如果是急着找自己，只有在这里等。

    “你是凡英？”凡小姐的相貌迅速在脑海中查到结果，来人是林家有过一面之缘的阿英。

    “凡舞英，林莹玉的好朋友。”凡舞英大方地笑了起来，证实他的称谓，“王总裁好记性。”

    “呵呵，你喝点什么？”王斯文询问道，心中猜测着她的来意。

    “谢谢，我已经喝了一下午咖啡，还是和你谈正事吧。”凡舞英谢绝客套，伸手请王斯文坐下。

    王斯文微咦一声，“哦，什么事？请说吧。”凡舞英眼神一瞟，秘书水晶领会过来，说了声告退走了出去，顺手关上门。

    “我想和你谈谈莹玉。”凡舞英果然提起心中痛事，救出林海隆后，由军方将林伯送回纽约治伤。事后几天，林伯母还打来电话感谢，而莹玉的事则是大家的心病，谁也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