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卢鞮准备先吃掉李信部,再吃掉董翳部,然后集结优势兵力吃掉鄣邯部。为了取得第一场的胜利,赢得一个彩头,对吃掉李信部他下了重注,调动集结起来的全部人马以给予李信的这支前锋营致命的一击。
按照这个想法,狐卢鞮在李信部的前方也就是河南地的北面布了一支一千队,堵截李信部不能向北逃窜。另有一支五千人的骑兵拦在李信的后边,一来将李信部与董翳部拦腰截断,使董翳部无法增援李信部。二来也防范李信部向南逃窜。到时,李信部向东逃窜是黄河,向北向南逃窜都有骑兵拦截,而他亲率第三支四千人左右的骑兵队从库布奇沙海对李信部发起攻击,必能将陷入重重包围的李信部一举拿下。
带队急攻李信部,死伤过半仓皇而逃的这支匈奴骑兵,正是随狐卢鞮出梁纠集牧民,组成万余控弦之士的那位千长。此人名叫乌耳屠,原是须仆尤提的护院千长,须仆尤提被杀后,其自缚双手前去须仆呼韩面前请死。须仆呼韩念其是条好汉,令其戴罪立功,跟随车莫牙进入河南地,伺机斩断秦兵的粮道。
乌耳屠被狐卢鞮指派在李信部的北面,主要就是在李信部向北逃窜时将李信部挡下。可是他太心急了,倒不是立功心急而是复仇心急,因为他率领十一骑夜探李营时发现了一匹战马。一匹本是右贤王的,右贤王被刺后,刺客挟持须卜缇曼逃走的战马——白蹄乌。一瞬间,他全身的血液往上涌,两眼赤红,忘了自己的职责是负责防范李信部向北逃窜。也忘了堵截李信部的五千骑士还没赶到位置,自己贸然出击很可能让李信部与董翳部汇合。他不顾一切的急驶而回,带着千人队趁夜向李信部发起了攻击,想一举拿下秦军这支骑兵极少的前锋营。
他搞不明白,自己策马缓行,为什么距敌还有二千步,敌人便已发现他们的踪迹。(乌耳屠不知道,秦军有一种侦察骑兵到来的埋瓮之法。只需在地上挖一大坑埋入一大瓮,派一有经验的士兵伏在地上听音,便可得知敌人来了多少,从什么方向而来。)
他也不明白,那六十四乘兵车上的大弩为何能射八百步,秦兵身上的重甲为啥能挡住他们急如雨蝗的箭矢。
战斗就在他还没驶入自己弓箭有效射程的时候打响了,乌耳屠带着人马好不容易冲过了六十四乘兵车组成的一字长蛇阵,可是秦兵的劲弩却能在三百步开外击中他们。已到了这种地步,也只有往前硬冲了,直盼能冲到敌人阵前,利用战马的优势冲散敌人的阵形,剿灭这支前锋营。
好不容易冲到了距敌只有一百五十步,马上就到了他们骑兵的弓箭射程之内。乌耳屠突然发现,三队弩手向后撤去,三队盾兵之后有七队强弓手已拉开强弓,穿透力极强的的三棱箭头在明月之下闪着寒光,正对准他们这支已不足五百人的骑兵。
只需秦兵一阵急射,整支千人队今天就算全撂在这里了。乌耳屠心中起了一层寒意,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要把杀害右贤王的凶手隐藏在此处的这个消息传出去,让须卜呼韩知道苦苦追寻的杀父仇人正在此间。只要让须卜呼韩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就算立了大功,擅自带兵与敌对战和不敌逃跑这两项大罪便可以与这个大功抵消。
乌耳屠带着人马逃入了库布奇沙海,赶了二十里路便碰到正向李信军挺进的狐卢鞮。
听罢乌耳屠的奏报,狐卢鞮嘴角微微上翘,心中已起了杀心。问道:“敌人真有一种可射千步之外的大弩?”
乌耳屠点了点头。
狐卢鞮又问道:“敌人的劲弩在三百步内便可射杀我们的骑兵?我们的皮甲对于他们的三棱箭簇没有一点的防护作用?”
为了证明之所以失败,并非是因为无能而是敌人太过强悍,乌耳屠随身带有一个重伤不治骑兵穿过的皮甲。阳光下一照,皮甲内外已被血染红,皮甲上的两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