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样的刻骨悲剧,都挡不住时间之河的流向,所谓的悲欢离合的命运都只会被那股洪流给嘲笑着一拍粉碎,卷入那浩淼波涛,然后连半点缓歇都没有的,继续着它那不可阻挡的脚步,轰然中流过,不觉,已然十年春去秋又来
平安京一如往常,偶尔有些夜半时分来自那个世界的“不太平”,但在平安京大众早已经被锻炼得千锤百炼的承受力来也说算不得什么。何况,只要这位名动天下的首席阴阳师安倍晴明依旧坐镇此都,要怕的也不会是他们啊。
十月的某一天,原博雅习惯性的如往常般来晴明府邸。
藏青色横菱直衣的下摆乘风向后扬起,划出一道道弧线,院中的苇草随着他的脚步摆动,不知何处飘落的红叶回旋飞舞。
秋日的黄昏,满目尽是温暖的色彩。
原博雅将靴子脱下,径自走向外廊。
院子内高大的樱花树,花瓣,纷纷扬扬,似雪散落,随风漫天遍地。繁盛之极。使看似杂乱无章的院地,更显自然韵致之美。
清亮透彻的笛声,渗透空气,贴和着翩翩飞舞的粉红樱花,舞出那消殒的惊世之美。
落樱璀璨,刹那芳华。
外廊上,身着藏青色衣的男子,正吹着笛子。曲子悠扬清透,延绵不绝,韵染夕阳。
隔着一人之宽,在青衣男子旁,另一身着白色狩衣的男子慵懒的倚着廊柱,似睡非睡的闭着眼,聆听着青衣男子优美的声乐。
两人之间,放着清酒的香鱼。一身华蓝十二单衣的美丽女子正往两人空着的酒杯倒酒。
吹笛的那人,是原博雅。穿着白色狩衣的,真是平安京首席阴阳师,安倍晴明,而女子,是晴明的式神,蜜虫。
十年风霜,原博雅生出了斑驳的几根白发,依旧的眉宇温和,眼神清透,却带上了一股不再青涩莽撞的沉稳厚重,让人安心信赖的气质,如同时光看不下去他当年多砍的情路而补偿给他的礼物。而安倍晴明却俊美如故,岁月无痕,时间根本不能遮掩他身上散发出的优雅风华。
已经秋天了啊——
笛声减弱,随即顷停。一曲终了。原博雅把笛放回怀中,安倍晴明晴明依然静默。两人端起蜜虫倒好的酒,却并未送入口中,抬头望着妙曼樱花。
一片花瓣,轻舞着,漾入了安倍晴明手中的酒杯。
“晴明,今天你又偷懒了!”原带着抱怨却轻快明亮的语调,尾音略扬。
“唔”故意的,安倍晴明顿了一下,确认脸上表情合适,才慢慢转过头看他。
“唔什么唔,我说你今天又没有上朝。”原博雅不满的重复道。
“因为早上起晚了,难道要我对着那个人气喘?”嘴角泛起一丝弧线,安倍晴明抬眼望向天空,好似洗过的纯净蓝色,飘浮几缕白云。
“晴明!”无奈的声音。
“何必在意。”安倍晴明拿起扇遮住半张脸。
不去理会压隐的笑声,原博雅一口喝下了杯中的酒,“对你啊,真是没办法。”
“哦——”挑起形状美好的眉,示意蜜虫为自己和他手中的酒盏斟满佳酿。
“噢,对了,晴,晴明,有人托我送和歌给你。”忽然,原博雅显得有些扭扭捏捏。
“哦?”安倍晴明接过来,一打开,竟是一个女子送来的和歌,落款是佳代子。
佳代子,是左大臣的孙女啊,才十五岁出头呢,居然也动起这样的心思了。
既然是左大臣的孙女拜托,原博雅也不好推却。何况,这么多年了,晴明他
原博雅不安的望了安倍晴明一眼,只见他还是淡淡笑着,神色未变,这才放下心来,“晴明,你,你怎么打算呢?”
安倍晴明凝望着院中的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