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精致的马车缓缓停在森森楚宫前,宫门口原本执戈肃立的士兵看到马车,立刻迎上前。
“金二公子万安。”
车内传出极为清爽的笑声。“你这奴才,拍马屁也要选对词啊,对我说万安,那对大皇你还说什么?这话可别再说了,万一传到大皇的耳朵里,你我都要倒霉。”
“是是是,金二公子说的是,小的是看到您心里欢喜,就……”
那士兵点头哈腰,而车内的人已经款款走出。明媚的阳光下,一身银丝暗绣的长衣夺目生辉,衬托着本来就雅致的白玉脸庞更加俊秀非凡。只是他唇边看似温和宜人的笑意却隐现一抹算计的诡异。
那士兵抬头看到下车之人,不禁咦了一声。
怎么不是二公子?
银衫公子笑眯眯看着士兵,整了整衣摆。“金家不是只有二公子能坐这辆马车的。记住,今天打赏你的人,是我。”
随手扔给了那小兵五十两银票,银衫公子大步迈进楚宫,身后小兵躬身大呼——
“谢金三公子!
当神秘的金三公子风度翩翩行走在大楚禁宫的长廊上时,另一头的栖凤殿中,大楚国母庄皇后正在和金少凰茶聊。
她饮了口茶,缓缓放下茶盏,淡淡说道:“少凰,我一直当自己是你的朋友,是以,在你面前我也不会多说那些虚的废话。眼下长江流域洪水成灾,整个流域两岸千万顷田地民房被洪浪吞没,两个月过去了,国库为赈灾已过度损耗。情非得已,我希望你能慷慨相助。”
殿前的庄皇后眉如远山,目似深湖,看起来不到三十岁年纪,却自有一番尊贵的气度和慑人的风采。对于其他人来说,庄皇后是个值得敬仰与尊敬的女人,她一手帮着丈夫夺得江山,实现天下一统,巾帼不让须眉。但是对少凰而言,她还有一点不同——她是这世上唯一能看透他的女人。更何况,贵为一国之母,她说把自己当作他的朋友,而非把他当作自己的朋友,有此一句,足够了。
“少凰站着的这方黄土,是大皇的天下,身为大楚子民,国家有难自当出一份力,少凰责无旁贷。皇后放心。”
青夏闻言轻笑,淡淡瞥了他一眼。
“到底是个生意人,让你掏口袋心疼了罢?也是,要动用到你的又怎会是小钱,区区几十万几百万白银仅仅够塞牙缝,这次洪灾,百年一遇,整个长江流域已是死海一片,救灾、赈灾、重建、废旧业新……哪一样不花钱,只可惜大楚江山初定,国库尚不够充盈,否则我何至于揪着你的银子不放,身为国母,这点银子我不会欠你的。”
少凰静静听着,明白皇后是怪自己刚刚那几句话不实在。“这,少凰绝不是在与您打官调……”他顿了下,忽然笑着摆摆手:“好好好,算我说错了话。你都开口了,银子我哪会不给,更何况大皇为的是天下苍生。还不还以后再说,就是大皇不还我银子,我也不会说什么,有你在,不还银子放几道利我通商的政策也是一样的。”
青夏仍是淡淡笑着,眼里却多了抹精光。“你倒是会算计,知道真金白银不如明文政策。罢了,我自有安排。”
见少凰挑眉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她的笑蓦地加深了几许,端起茶颇具玩味的问道:“少锦怎么样了?”
青夏口中的金少锦是金少凰的正房夫人。
海市金家,富甲天下,只可惜香火不旺。当年的金老爷子膝下虽有两个儿子,但大儿性情跋扈,难成大器,尤剩二儿子少凰聪明伶俐,是个当家的好苗子,可看在老爷子的眼里少凰又偏偏是个温吞个性,老爷子忧心其只身承受庞大的钱部会心有余而力不足,便暗自为尚处年幼的少凰物色其未来的贤内助,以助少凰挑起大业。
少凰尤记得多年前一个安静的午后,父亲指着一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