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都想不出一个好的对策,周围又找不到一个可以商量的人,她终于忍不住开始想念一个人。以往她总骂他笨手笨脚,骂他反应迟钝,现在想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各项主意都是在他的引导下确定出来的。她坐在一堆报表前,心里乱成一团,当这种焦躁无可抑制的时候,她无助地挠乱自己的长,将那堆纸片推倒在地。
这一天徐泽霖向往常一样带人过来吃饭,饭局结束后却没有立即离去,而是让其他人先离开,独自上楼找戴佳。他想约戴佳出去走走,戴佳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他们没有乘车,而是沿着一条比较安静的街道往下走,徐泽霖沉默很久后才开口问道,听说你和荣小白现在分手了?
戴佳点了点头,说,是的。
徐泽霖内心一阵欣喜,却又不敢表露出来,他稳住情绪,追问道,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吃饭,睡觉。
难道不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戴佳停下脚步,盯着他的眼睛,反问道,难道和他分手,就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么?你干涉我的生活,破坏我和他的交往,我还应该对你感恩戴德,以身相许了?
徐泽霖面红耳赤,他以为自己是这场战争中的胜利者,却不料反而成为一个离心离德的侵略者。他苍白地辩解道,这本来就是拿实力说话的,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我能给你的,他却不一定能。
戴佳忍不住笑了出来,嘲讽说,实力?高见。如果我真的和你在一起,等我这副皮囊老了不中看了,是不是要给其他有实力的女人让位?
我不是看中你的外貌,我是爱你这个人!
爱?对不起,本人承受不起您这么隆重的爱,不过让我惊讶的是您这么有钱这么强大居然也屈尊来玩什么爱!是不是哪家的小姐走在大街上幸运地被您看上了,就必须和自己的男朋友分手,跑过来向您投怀送抱?
戴佳的话刺中徐泽霖的痛处,他一直以来最优越的条件就是富有,而最不愿意被人提及的也是这个。他挠着头皮,在原地转了两圈,回头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你认为我就是一个恶大少,天天带着狗腿子上街烧杀掳掠?我也经历过那种单纯得一塌糊涂的时代,要死要活的恋爱,但结果是怎样?她不过是看中我的背景,把我当成一个梯子!现在我不过是利用自己的优势而已,难不成为了公平,要我每天骑辆自行车来追你?
戴佳侧着脑袋想了半天,终于领会他要表达的意思,问道,你过去怎样关我屁事,我尽早把钱还给你就是了。
怎么不关你事?现在我们都在一条船上,我们之间不只是我和你的关系,还有我们各自家庭的期望,如果我们没有不给他们一个交代,谁也别指望安宁。
戴佳定定地看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说,我真够无聊的,居然出来听你瞎扯淡,散吧。
荣小白当晚接到戴佳的电话,听她讲述了目前的困境,答应帮她出谋划策。他努力克制这通电话带来的兴奋,静下心来思考对策,午夜时分回电话过去,他说,现在要实现你的期望,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增加现金生意,减少白条。
怎么弄?
企业的白条可以先去捡一些软的捏一捏,政府单位就不要去惹了,反正他们暂时不会给,以后也不会赖。现在你把临家饭店大厅里撤掉圆桌,换上二人至六人的方桌,多做些散客的生意,他们那边才会出现金。
戴佳一边听着,一边在纸上记着,心里渐渐明朗起来。
还有,你让你妈去担任采购,她手里没有钱的话肯定会给那些供应商放白条的,甚至还会帮你去兑现你手里的白条。
我妈?她怎么可能那么积极?
那可不一定,临家饭店毕竟是你家的,不是徐泽霖的,这一点她还是心里有数的,不可能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