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哦不是,现在应该叫他怀远了——我还真有点不习惯。怀远的心情显然极好。他微笑着对我招招手。
“你没有嘴吗?我没有名字的吗?”我嘟囔着,不情愿地移了过去“什么事?”
“快来看看,你喜不喜欢?”我这才发现,那张石桌上放了一个很大的包裹,正被怀远拆开。
我探头去看了一眼,原来是一堆衣服。我撇了撇嘴“怎么?想用两件破衣服来收买我吗?本姑娘——呀,我还真是入乡随俗啊,这么快就以”姑娘“自称了——不吃这一套的。”
“是吗?原来你不喜欢。那我只好全丢掉咯?”
不是吧?我冷眼看他真的提着包裹往洞外走,“等一下,我虽然不能原谅你,可不代表我不要啊?何必这么浪费呢?你以为赚钱容易啊?”开玩笑,有的穿,总比没的穿好吧?我又何必为了和一个小鬼呕气,白白地虐待自己的身体呢?
伸手从他手中将包裹抢了过来。哇,长衣c短衣c单衣c夹衣c棉衣应有尽有,每件还有不同变化。绝大部分是直领对襟式,无带无扣的,只在袖口c领边c前襟分别镶上精美的花边。颜色多以浅蓝c湖水绿c淡紫c月白等清雅,素淡为主。
显然,是那个老周带来的了——那么,老周能找到这里,还是这个小鬼给的消息咯?只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传递的消息?
我觑了他一眼,心中不能不说没有一点感动——他隐姓埋名,躲藏在这个荒山野岭几年都有家不归,必然有不为人知的苦衷。现在却为了我,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以后,他还能如此安然地在这里生活吗?
“不用担心,周总管是非常可靠的,为了我,他可以搭上自己的性命。”怀远淡淡地冲我一笑。
“谁担心你了?少臭美了。”我嘴硬地回他“只不过这些衣服太丑了,我不喜欢!”
“在这里,也只能将就了。”他还是没有计较我的态度,依旧是一脸的笑。
这反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一个大人犯得着为了点小事和一个小孩子闹别扭吗?
我讪讪地走到内洞,挑了一件月白的上衣,一条月白的百褶长棉裙,再配上一件水蓝的褙子,将我身上那件“虎皮裙衫”换了下来。脚上再踏上一双绣着飞凤的绣花鞋。摇身一变成了大宋子民了。
包里居然还有一面铜镜把象牙梳些发衩c首饰之类——让我不能不叹服周伯心思的细腻,办事的周到了。
我还是喜欢简单c明朗。所以将那些首饰c钗环之类全都弃到一边。揽镜一照——镜中那个发长及肩,一脸轻愁,秀雅飘逸的少女,难道就是我吗?轻叹了一口气,除了头发不象,我已经和电视里的古代妇女没什么两样了。到底这种生活还要持续多久才会结束呢?!我多么希望这只是南柯一梦啊
四下里一打量,这里已经到了洞的尽头,四周井然有序的码放着许多书籍——这小子倒蛮喜欢书的。外间也几乎让书占了绝大部份的空间。随手翻阅了一下,竟是经史子集c医卜星相c天文地理c包罗万象,应有尽有。我心一惊:莫非,这小子真的打算在这里隐居一辈子?
洞壁里发出幽幽的光线,我走近细瞧,倒吸了一口冷气——那随意的安放着的鸡蛋大的圆形的物体,不正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吗?好家伙,居然拿来当油灯用。我真是服了他了。不过,我都能穿越时空来到这里,那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这只不过说明他的爹妈比人家稍微多了那么一点铜臭气罢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是吧?
时光便在不经意间慢慢地滑过去了四个月。布谷鸟开始在山间凄切哀婉地鸣叫,满山的杜鹃如火如涂地盛开,那朵传说中的七彩杜鹃花却依然是不见踪影。怀远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心情也渐渐地抑郁了起来,人也越发的削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