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并非有意窥视,打猎途中经此,无意发现这么多人。我从没见过游商,故此多看了几眼。”苏栋已经蹿出密林,没有了藏身之地。
此时几十条魁梧汉子提着刀虎视眈眈,苏栋觉得有压力。
“游商又有什么好看的,你看得见,你买得起么?”蒙面女子伶牙俐齿,脆生生的声音满满刁难,让人难以下台。
苏栋脸色本来就不好看,现在更有向着全黑方向发展趋势。虽然这些天自己狼狈了些,衣着破烂,浑身脏臭但不就是个商队?小爷岂有买不起东西的道理。
多年下来,苏栋还是有点积蓄的,今番被赶出家族,自是所有家当都带上。他不缺用度。
按照往常脾气,他早就一掌拍过去。只是今夕不比往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安全着想,他没争辩,只抱拳道:“打搅,是我不对,告辞告辞。”
道歉告辞,苏栋要离去。那姑娘又道:“穷乡僻壤,果然见不得世面,连个商队也没见过。”
她絮絮叨叨说话,听的苏栋皱眉。雨林虽偏僻,却距离中原繁华不远,多有游商队伍前来。自小至今,见过的商队没一百也有八十,这姑娘目无余子,将整片雨林看成了什么?你哪来的优越感?
苏栋不想争辩,提着两只大老鼠就走,又听。
“吃老鼠,他们竟然吃老鼠恶心。”
我们不止吃老鼠,我们还吃虫子,你又怎地?脚已踏入树林,苏栋忽闻身后有个人道:“小兄弟莫走。”
苏栋低头向前,装作没听见,心底却紧张起来。切莫是苏门抓我的人,切莫是见过我的。
“我等向导被山洪冲走,不知路,能否请小兄弟作向导,带我们。”老者说话,一只手搭上苏栋肩膀。
苏栋条件反射般抖肩,像是一条行动迅疾的蛇,滑溜难抓。老者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滑出六米。
“好功夫。”华袍老者赞道。
自家人知自家事,老者纵横多年,游商去过无数地方,见过多少高手。其内不乏有五六级武者,却从没见过这样滑溜的身法。见着高手,他升起招揽之心,自我介绍道:“在下龚衡,为中原龚家效劳,小兄弟若是不嫌弃,坐下来共饮一杯如何?”
“谢过老人家,我出门打猎未归,家中妻子记挂,不好多留。”苏栋随便找个借口推辞道。
他只有十三岁,但长得身材高大,看不出本来年龄,说是十八也有人信。这世道,十五六成亲比比皆是,何况十八,是以无人起疑。
“小兄弟如此俊俏身手,何不到中原之地闯闯,说不得搏个富贵前程,我龚家。”龚衡觉得脸上无光,自报大名,等着对方纳头便拜,但对方一幅不认识表情让他好郁闷。
他龚衡大名在这片雨林内无人不知,乃是最出名的游商,人人知道他是龚家代言人,知道龚家代表着什么。偏这后生此表情,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年没出面,老了,让人不记得了。
苏栋摇头,正要拒绝,突听身边那姑娘道:“龚爷可能是看错了,这种小地方哪来的高手?只怕是这人装神弄鬼骗了你,让我出手试试,也教他原形毕露。”
“二姑娘无礼,退下。”龚衡故作不悦的道。
苏栋露过一手身法,端的滑溜。但只能代表他身法上佳,武者可不止看身法,还得看拳脚兵器。二姑娘出面,若真和这少年斗一斗,也教自己知道他拳脚兵器如何,是否值得下本钱招揽。
苏栋摇摇头道:“我有自知之明,这点微末本事拿到中原什么都不算。在这片雨林中比我强的血脉者比比皆是。姑娘不必试探我,我只是路过,也打不过你。”
此等事苏栋不愿招惹,他身有仇敌追杀,负有血仇,哪有时间去中原。现在他只想一直向北,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