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时间休息,随时听候命令再次上场。双方的主帅和将领们则在忙着清点损失情况、总结着经验教训以及筹划下一步的行动计划等等。
战斗结束之后,庞岳让刚锋营和破军营都暂且撤下来休整,将警戒第一道防线的任务交给了陷阵营,同时让华山营的辅兵前去收割清军的首级、清点杀敌数目和缴获物资等等。
由于前方的伤员被不断地送来,医护司的军医和医护辅兵们也开始忙碌起来。
医护司的帐篷全部位于整个大军营地的南部,周边有战车、土袋围成一圈作为保护,形成了一个独立的营盘。
此时的医护司帐篷区内,不断有医护辅兵端着热水、药材进进出出,帐中也不时传出伤员们在痛苦之下的阵阵大叫,气氛很是沉重。
在帐篷区西端的一顶大型医帐中,刚锋营乙队甲司丙局百总刘武和局督导官许从周刚从战场上下来便来此看望局中的几个伤势较重的官兵。看着这些平时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弟兄如今已经躺在榻上奄奄一息,刘武和许从周都不禁悲从中来。
“这位兄弟怕是没救了!二位既是他的上官,便早些做好准备吧!”一名随军郎中替一位重伤员把了脉、检查完伤势之后,起身叹了口气对刘武和许从周说道。
刘武脸上的肌肉抖了抖,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蹲到了这位重伤员的榻前。毕竟,像这种生离死别的事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榻上的这名重伤员,胸部负了重伤,渗出的血将裹在外面的纱布染红了大半,脸色也已经便成了极不正常的金黄色,口鼻中出气多、进气少,只是一双眼睛依旧瞪得老大,似乎还有什么没有完成的心愿。
“王兄弟,你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给我们的吗?”刘武强压住内心的伤感,轻声问道。作为百总,他对于本局中人员的情况自然是一清二楚。他清楚地记得,这名频死的王姓什长是江西人赣州府人,是赣州镇开镇之初便参军入伍的老兵。母亲早亡,家中只有体弱多病的父亲和年幼的一弟一妹,平时的人缘不错,曾说过自己最大的心愿便是挣到足够的银子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王姓老兵的嘴张了张。却始终未能发出声音,这让刘武感到自己刚才的问话实在有些多余,于是便握住了老兵的手,略带哽咽地说道:“王兄弟,你放心吧。你昨天晚上还跟我说过。你在那个地方藏了六两银子,这是你之前的薪金和获得的赏银,让我帮你捎回家,我一直记着的。还有,这次你又杀了两个鞑子,你的四等勇士勋章可以换成三等勇士勋章了,按照军中的规矩,你的抚恤金能够再加五成。你放心。你攒下的银子和这些抚恤金会一文不少地送到你家里去。弟兄们都在帮你盯着。出不了差错的。”
听完这些,王老兵的眼神中终于露出了几分柔和的色彩,脸上甚至还堆出了一丝笑意。
这时,许从周也蹲到了王老兵跟前,翻开了随身带来的一本花名册,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王兄弟。这是你家的地址,你听听。看对不对,江西赣州府……”
王老兵的眼神越发的柔和。但没过多久,其中的神采几乎在一瞬间全部被抽走,瞳孔急速地放大。
当王老兵彻底闭上眼睛,头歪向了一边的时候,刘武的眼中终于掉出两颗豆大的泪珠,轻轻地将那只已经变凉的手放回了榻上,默默地站起了身。
“不要伤心了,王兄弟是放心地离去的!”许从周睁了睁眼睛,努力地控制着泪水不要流出,同时又朝刘武安慰道。
“局中的老兄弟又少了一个了!”看着一队医护辅兵走进来将死去的重伤员盖上白布抬出去,刘武眼眶湿润,出神地看着某处角落,叹息道。
全军吃过午饭不久,督导司便将各分司报上来的杀敌数目和自身伤亡情况进行了汇总,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