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离开了这条船,剩下的三个大男人一个个垂头丧气默不作声。何不归学着子朗的样子躺在榻上,眯着眼睛暗自思量:子朗这次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和春儿现在倒底有没有夫妻之实?还说什么要何不归赶紧成亲生子订娃娃亲,这不是成心刺激人吗?唉,都怪自己一直没帮着春儿找到那个醉溪,结果叫他们两个日久生情了。何不归这个心痛啊,小春儿怎么就不多等自己两天,怎么就甘心落入朱子朗的虎口?
莫非子朗懒洋洋的样子才惹人爱,好吧,从现在开始何不归比那朱子朗还要懒十倍,让所有的女孩子都叫自己懒猪。
碧玉箫这边也是坐卧不安,人家子朗堂而皇之地跑进温柔乡了,他怎会甘心这样两船相隔?再一看那老古板连暮天,正一个人坐在那儿生着闷气,碧玉箫知道,暮天这人是极其注重礼教的,恐怕他心里极想登上另外那条船,但却放不下整天端着的架子。于是碧玉箫试着劝他:“暮天,花容姑娘看样子病得不轻,不然你去看看她吧。”
连暮天依旧板着脸,眼睛望着舱外:“孤男寡女私下会面,成什么体统?不去。”
碧玉箫笑笑:“唉,对花容来说,那可真是多情总被无情恼啊。暮天,人家不还总跑出来看你吗?”
连暮天仍然死撑着:“我又没叫她来,姑娘家本来就应该守在闺房里,总抛头露面的成什么样子。”
碧玉箫摇了摇头。说道:“那我也去那条船上了,你和不归要么跟着一起去苏家,要么回去也成。”
何不归一听忙睁开了眼睛:“回去做什么?不是说好一起去苏家的吗?玉箫,你去那条船做什么?那里哪有你住的地方啊?”
碧玉箫站起身。笑了笑说:“子墨一个人住一间,他那里还是可以挤一挤地。我走了,你们两个想邀月煮酒的时候。就派人去前面喊我和子朗。”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朗声吟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佳人尽在咫尺,又何必隔着两船共赏明月!暮天,你说是不是?”
连暮天沉默不语,碧玉箫迈出舱门,留下一串爽朗笑声。连暮天和何不归面面相觑,心里都在不满,玉箫平时挺稳重的。怎么现在也孟浪起来?连暮天更加坚信,色字头上有把刀。自从子朗和玉箫心有所属,连兄弟都抛下了,看来女人是惹不得的。
两条船依旧一前一后地行着,花容整整装了一下午的病,老古板那边也没见有什么行动。她气得从床上蹦起来:“他可真是铁石心肠!我现在就去找他吵架,然后路归路桥归桥!你们谁也别拦着。”
春儿赶紧拉住这疯丫头,劝道:“你要是现在去,他不就知道你是装病的?以后施什么计策他都不会信了,还是先忍着。z不信他不来。”
花容气呼呼地坐下。不停抱怨着:“你说说,我怎么这么倒霉?他知道我病了还那么无动于衷。我,我一头撞死算了。”
春儿笑道:“你还不知道他?他最怕别人说他不是君子,放心,他总有撑不住地时候,嘿嘿,那时候君子可就变成禽兽啦。”
花容眼睛一亮:“春儿,你说的是真地?”
“真的。”
花容马上倒在床上:“那我就接着装,看看连暮天倒底能变成啥样的禽兽。”
在另一条船上,连暮天和何不归简直要烦死了。一会儿是子朗那边来人,说是软榻忘了抬走,何不归只好让出来,提前结束了成为天下第一懒的计划;一会儿又是碧玉箫派来人说,玉箫公子的箫还挂在床头,这会儿要和槿嫣姑娘合奏一曲,所以赶紧来拿。再过一会儿,又有人来取东西,那阵势像是连夜壶都要搬走。
最后一次来的陈酿说,那条船上花容姑娘烧得厉害,主子是派咱们回来取药的。这下连暮天更加坐立不安,不停探出头往前边地船上瞄着,还时不时喃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