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条河,它的名字叫“无渡”。河边零星布满白色小花,常开不谢。岸边的这些小花包围中,有一间小小木屋,木屋已很古老,窗棱上星星点点遗留的红漆,昭示着它的岁月。
午夜,冥月冰冷,“无渡”如一条晶莹c泛蓝的水晶星河,蜿蜒流转不尽,无声而美的伤人。
那些零星的,白色小花,它们依靠午夜的冰霜而活。冥月倾泄出白而朦胧的冷意,在地面,在花朵上凝结成霜。一点又一点的冰霜小花,在月光下出柔弱的光,有如泪珠闪烁。
“咔哧”一朵被冻得坚硬的小花,忽然粉碎。那是柔软的鞋底,却轻易结束了它的坚定。
这是一个英武又靓丽的女人,有着一头淡金色短,两只银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动人而坚定,又似乎隐藏着些许迷惘c忧伤。
走出屋子,迎面是冰冷的空气,无情的月光。“呵——”她呼出的气息渐渐弥漫成水汽,模糊了她透澈的眼。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河面,朦胧的月光在水面,笼住了多少情绪?
琴声在河边响起,她慢慢的走着,来到那个演奏者背后。苍白的头,佝偻的背影,紧闭住双眼将干枯却修长的手指在竖琴上轻柔划过。动人的旋律c伤感的音符,那般直接的宣泄一个悲伤故事。
这曲子叫《背叛》。每天晚上,这位衰老不堪的老人都会到河边,认真的演奏一次。今天也不例外,他认真的弹着,冰冷的空气和脆弱的身体丝毫不影响他手指的灵活,一直到最后一个音符,在颤抖中飘向无尽夜空。
琴曲结束,耳边无声,月色下的空气却似乎更冷了。
女子走向河边,透过蒙蒙月光和水气,捧起一汪水来,又看着它们从指间漏去。
“看来,我真的走不了了”她呢喃般轻语,手上传来刺骨寒冷。
那老人转头看向她,皱纹遍布的脸上,那对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怜悯,犹豫了一阵,最终沙哑的说道:“布伦西尔德,现在,你真的走不了了”
哈迪斯看着面前四个年轻人,他已经听完了来意。
“你们要寻找布伦西尔德,那个北欧女武神吗。”他盯着小宋的眼睛,“你们是不是在怀疑,为什么我就没想过用这张牌?是的,我一直都想找到她,事实上,我也知道她在哪。可我去不到她身边,因为那条河,无渡。”
“无渡那是条什么样的河,难道比黄泉还要宽广,连身为冥王的你都无法渡过?”小宋问道。
“那条河不宽,只有三百米的距离。但是这距离足以阻隔住我。”哈迪斯坐在冥王宫正殿的王座上,声音开始变的轻柔。“那条河之所以叫做无渡,不仅因为人无法通过,甚至于这么短的距离,声音c视线都无法穿透过去,你所看见的,永远只有河面。这条河也不长,只有三十里,但完全围住了布伦西尔德的主处。”
“连声音和视线都无法穿透,这究竟是什么道理?”丁毅皱起眉头,问道。
哈迪斯黯然淡笑,说:“那条河流,连我都只能渡到一半,就必须返回了。至于原因么,是因为里面的女主人给予它太多的悲伤。每天晚上,被奥林匹斯众神诅咒的竖琴响起,她的悲伤就会融化到河水中,日复一日c年复一年,千年之后,这悲伤的情绪在河中混合了冥月的冰冷,始终散着彻骨寒冷,以及无尽悲哀。它隔绝了一切希望,看不到对岸,想渡过的人,到一半的时候就会被千年积郁的哀思所困绕,再往前就完全迷失了方向。”
他又说道:“布伦西尔德死后,其灵魂被众神囚禁于那条环行围绕的河中央,仿佛被困在孤岛一般。而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叫雷文的老头,他就是当年奉众神之命,用竖琴讽刺三圣的吟游诗人。他死后,灵魂也被困在那里,而且他的灵魂被动了手脚,每天晚上必须演奏一叫《背叛》的伤感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