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泞的村路上,一辆拖拉机“突c突”的冒着黑烟,抖动着全身零部件出哐啷哐啷的声音,独自行驶在这条人烟稀少的小路上。
拖拉机后面的挂车上,坐着一个青年,穿着白底蓝纹的棉袍,身材高大挺拔,只是那本来豪迈的脸上却挂着哀容。青年的对面,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怀里抱着个用黄布裹起的盒子,也是眼神凝滞,面带哀婉,再看她的眼睛,睫毛上还挂着些水珠。两人面对面坐在铺着稻草的塑料布上,皆都默默不语,神情悲伤,气氛很是压抑。
那青年转过头,冲着车头方向道:“柳华,等会先去你们柳家村,让爷爷和柳村长也道个别。我们顺道再去看望下邹老师。”
“好。”前面开车的年轻人回道。
却说车上那女孩,听了“道别”两字,顿时大悲,“爷爷呜呜呜”
“小妹”,那青年心中不忍,想要安慰几句,只是一开口,却现不知如何编排。正是伤心人劝伤心人,岂不是越劝越伤心,如何能劝的住?
车后两人,正是接了赵全骨灰回来的秦拓和赵小慧兄妹。
赵小慧抱着爷爷的骨灰,悲泣道:“爷爷,你好狠心以后在村里,我再也没有亲人了”想到以后的处境,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
秦拓听了,鼻子一酸,几乎掉下泪来。转头面向寒风,将眼中的潮湿迅吹干。
“小妹,别哭了,不是还有大哥吗?”秦拓坐到妹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道,“以后大哥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这辆因为承受了太多悲伤而严重载的拖拉机,终于在中午时分到达了柳家村。
兄妹两人带着赵全的骨灰去到柳源慈家,村长接过老伙计的骨灰盒,手微微颤抖着,“老赵啊,真没想到,你也走了你师傅的老路。为了我们柳家村,昌平叔和你都豁出了命去搏哇”两行浑浊的老泪,从他干皱的脸庞滑下,一边的村民忍不住都泣出声来。
秦拓看着哭泣的村民,赵全和他师傅为了柳家村的安危,先后都送了命,但却都无怨无悔。想起赵全临死前的微笑,秦拓突然觉得大梦初醒一般。这些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山村农民,没有见过高档轿车,没有吃过山珍海味,有的只是手上粗糙的老茧,和平凡到几乎卑微的生活。但是他们的心灵,却是如此淳朴,没有城市里的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为了别人的安危,甚至可以轻易的付出自己的生命。想到自己以前的罪恶,秦拓感到自己在他们面前是如此渺小。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悔恨。
告别村长,他们来到石桥小学,探望依旧卧病在床的皱志远。
那怪物一死,其体内的蛊母同时被秦拓的枪绞的粉碎。蛊母一死,皱志远体内的蛊虫也先后死去,他已经完全恢复了神志。看见秦拓兄妹走进他的宿舍,皱志远连忙支起身体靠在床头。
秦拓看见皱老师终于清醒过来,心中十分欣慰,总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有了回报。和赵小慧坐到皱志远的床沿上,问候了几句。
皱志远先时还不知道赵全已经死了,村里人怕他大病初愈经不起刺激也没对他说。但他头脑甚是机敏,刚说了两句等身体好了要好好谢谢赵医生,却见秦拓和赵小慧脸色不对,想起赵全行医一向是极负责的,怎么他醒来这么还没来复诊病人?难道他心中一颤,再看去,却现赵小慧怀里抱着的那个盒子,皱志远到这里教书好几年,岂会不认得这盒子?
“小慧,你爷爷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以外?这骨灰盒是谁的!”皱志远激动的问道。
“爷爷他过世了。”赵小慧低声回答道。
“阿拓,怎么回事?是不是和我的怪病有关系?”皱志远抓着秦拓的袖子问道。
秦拓看着皱老师焦急的眼神,叹了口气,缓缓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述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