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赵全见了邹志远老师,查出他身上并无其他病症,断定是被什么毒虫咬了,细细检查体表下现了他颈部侧动脉上两个微细的红点。这毒虫蜇咬一般都会致使伤处淤肿c青紫,哪有这般只留两个红点而毫无异状的?这使他马上想到一个不妙的可能,这件事是他的师傅——以前这柳家村的医师柳昌平告诉他的。
他先指挥众人给邹志远穿好衣物,把村长柳源慈叫了出去。
两人来到门外,柳源慈看着赵全,着急的问道:“怎么样,啥毛病?”
赵全不安的看着他,“这不是一般的毛病,恐怕和以前的一桩传闻有关。你可能不知道,我也不想多说,你安排人把这娃照顾好,我开些安神的药先用着。记住,晚上一定要有人看着,而且起码要有两个人。”
柳源慈从这话中听出古怪,想起昨天村民的传闻,说邹老师病倒的前一晚房间里出过怕人的怪声,心里便有些怵。
“好,我听你的,安排几个好小子守夜。”他怕归怕,邹老师一向有声望,舍了城里学校来穷山窝做老师拿每月四百块钱,山里人哪能忘恩负义。
赵全考虑邹志远病情不稳定,又说道:“今晚我先留下来,有什么变化也好照应着。”
不远处,几个妇女扎作一堆正不断口说着什么。
“咱当家的昨晚从柳小二家喝酒回来经过邹老师房间时,听得里面出嗯嗯唔唔的声响,好似被捂住嘴出的闷声。”
“那他咋不进”
“嗨,他喝的稀里糊涂,还知道个屁!今早才和我说起的。”
“那声音会不会当时就犯病了呢?”
“我也这么说来着,当家的说不像”
“我说翠玉c阿兰,你们别瞎操心了。”一个上年纪的女人开口道:“越说越玄乎,邹老师这不就是病了吗?赵大夫都已经来看了,好坏村长他们自有主张。你们别乱扯,没事说出事来,邹老师可是个好人,要说也说些吉利的不是。”
“嗯,李婶说的是,阿翠,咱都别瞎猜了,就指望邹老师好人多福,娃子们也好继续念书不是”
当晚,赵全c阿拓在村长家吃过晚饭,柳源慈叫来一个叫柳华的小伙子,三人一起在邹志远屋里守夜。
冬天,黑的早,五c六点光景天就暗下来了,再过得一会便入了夜般一片漆黑。
“阿拓,柳华,你们两个把门窗都检查下,全都要关严实,一定不能留下任何缝隙。”赵全到了天黑,如临大敌一般紧张起来。
两个年轻人相顾而望,不晓得赵全是怎么想的,照料病人似乎不需要如此吧。
但他们还是按他吩咐的,把窗户都叉上c门用棍子顶住,在缝隙里还夹上些布片和纸张。
柳华晓得些村里的传闻,又被赵全刚才那一提醒,心里就有些打鼓,只坐在那里拨暖炉也不说话。阿拓出来的时候,那叫人的汉子就说了这事古怪,此时心里也暗自猜测着,时而喝口白酒驱寒,把那杆铁枪摆在伸手可及之处。
“等会不经我同意谁都不许出去,谁叫门也不准开,知道了没有?”赵全的神色渐渐焦灼起来,弄的两个本就心里不踏实的小伙更加狐疑不定,只是茫然的点了点头。
在这不安的气氛中,渐渐到了九c十点钟,屋里只有一盏两百支光的灯,实在有些昏暗——从天花板上垂下根黑色双股电线,连着这裸露的灯泡挂在一个书桌上面。
赵全只叫两个小子注意动静,自己则瞪着眼睛盯住躺在床上的邹志远,那神色看在阿拓眼里,竟有几分慌张。他不禁起身把那杆枪拿了过来,不自觉的使个藏头式把枪倒竖斜握在身后,然后定定的立在赵全身后。他的听觉立刻灵敏起来,把屋里屋外几十米的细微动静全都听在耳中,警惕起来。似乎这气氛他早已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