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他确实有心事,自从那把枪出现后,他感觉到了痛苦。那把铁枪仿佛触动了某处心弦,他隐约觉得自己想起了什么。随后就总是做些离奇的梦,那梦里有个叫秦拓的人,自己的梦好象在重温他的经历一般。可是那个人实在是个恶徒——抢劫c绑票c勒索c杀人全都是家常便饭,双手不知沾了多少无辜的血。他觉得那些梦可能是他恢复的记忆,但又不相信自己以前是这么个罪大恶极之人。这,令他极为烦闷c害怕c痛苦!
“大哥!想什么呢?又出神了。”赵小慧拉住了他的衣摆。
他从思索中回来,一看,原来已经到了大河。
两人套上装备,开始在河面的坚冰上滑冰。阿拓开始不会,但他的双腿很有力,下盘扎实,居然没怎么摔交,让那一心准备看笑话的赵小慧极是不满。过的一会,他已能自己独立的滑行了,于是渐渐忘了心事,和小妹开心的嬉戏开来。待快中午时,他掌握了技巧,两人便似插花蝴蝶般互相滑行追逐,挥杆打闹。冰面上留下条条弯弯曲曲的白痕,两人兴致高昂,你追我赶,你打我一下,我抽你一,倒下就是撅着在冰面滑出长长一段。闹的气喘,口中不断喷出白气,玩了个不亦乐乎!
赵小慧虽然没看到大哥的笑话有些遗憾,但看到大哥这么久以来头一次这么开心,心里也很得意。
两人见时至晌午,便嘻嘻哈哈笑着蹲坐在河面上休息了片刻,收起道具一起返回。
这日也没什么病人,赵全在家里取出笔墨c铺开黄麻纸,写些兴致诗辞。他誊了几卢伦的诗句,走到窗口,见万里皆白,清素可人,一时心血来潮,便复提起紫竹毫,在那黄纸上刷刷写下:
繁华春夏生意浓,
一泻而去萧条来。
雪满厚土寒正隆,
暗藏春意蛰伏中。
却是他身为医者,深谙那蛇虫虽毒,百步之内必有解药的道理。寻常人以为虚传,哪知道确凿无比。世上之物,唯求一平衡尔。如那八卦图一般,黑中一点白,黑虽多,然一点白中能量更聚密,相互抵制冲突,再兼反色白中黑点冲突来周转循环c挤压外部,即可相互平衡。世界存在,必然平衡,不平衡则宇宙失矣。医术如此,治世亦如此:若民单为白表散,官为独一点黑表治,久之必然冲突崩溃。黑白非邪正,只证那能量相反。
再看这严寒,不正是那隆冬下暗蕴一股春意,待得寒尽,则春勃。勃至夏,生意放尽,萧索隐忍而。循环不休,轮回不尽。他一时领悟,故有此诗,于那肤浅之下说那循环至理。
他正深思,门被人从外推开,阿拓和赵小慧精神的走了进来。
“爷爷,你又弄这劳什子。”赵小慧不满的道,每次爷爷写完c尽兴后都是让她去洗笔c净砚,这么冷的天要做这些个麻烦事,实在不爽。
阿拓走到桌前,把那诗看了,静默不语。
雪满厚土寒正隆,暗藏春意蛰伏中如果我的过去是这严寒,会有春意勃的未来吗?
心中长叹一声,把那一上午积下的好兴致都愁散了。
爷孙两人看他愁容满面,一时不知为何,俱都静静看着他低头思索。
“小妹,你说一个罪大恶极之人,会突然间变好吗?”他突兀地问道。
赵小慧孩童心性,哪会考虑这深奥的问题,又见大哥神色怪异,一时被问住了,只张着嘴不知如何回答。
一阵冷场,赵全眼中流露着复杂的意味,许久,若有所得。道:“你先告诉我,人,生来是善是恶。”
“这个我知道。”赵小慧抢道:“孔子不是说,人性本善吗?”
赵全不语,只淡淡的看着阿拓。
阿拓躲开他的目光,一时脑中乱如百把飞刀密割,猛然蹲下,抱住头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