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用完了午膳,江淑瑶便寻了个机会说要出去转转,留张皇后和季涟好说话。
等江淑瑶出了门,张皇后便道:“涟儿你看这位江家小姐可合你的意?”
季涟笑道:“母后是怪儿子不常来看望母后,所以要另找一个解闷么?”
张皇后笑道:“这些日子你父皇常担心你,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只是性情不定,想着你要是成家了,也许性子能稳重些,所以就让本宫四处寻访名门闺秀许给你做太子妃”
季涟闻言大惊:“母后,皇爷爷”
张皇后不待他说完,打断道:“孙家的小姐,你爷爷也是极喜欢的,当年也曾下旨说比照公主之例抚养,本宫估摸着也该下个旨,正式给她个公主的名号了。”
季涟一呆,痴了半晌,原本想用来搪塞的千言万语一时哽在喉咙里他一转念便知张皇后必是算计好了所有的路子才来和自己说的,怅然半晌后道:“父皇也是这个意思么?”
张皇后笑道:“你不是才从你父皇那里回来的么,前几日才和你父皇商量来的。”
季涟记起早上自己来时父皇的叮嘱,心里又沉下去三分,便道:“母后容臣再考虑几日。”
张皇后笑道:“我也知道这事一天两天的你也想不清楚,只是这江小姐下个月就要随父亲回去了,涟儿你想好了早些回个话,我也好安排。”
季涟应了,脑中杂乱纷纷,出来便直奔宜春殿,玦儿见他来的匆忙,忙道:“这么急做什么?天塌了么?”
季涟本是想过来告诉她这件事好一起商量个法子,见她打趣自己,一时不知道从何开口,忙道:“这不是赶着过来看你么”,一面把她推着进了里间,心想这事还是明日见了柳心瓴再参详参详,免得先告诉了玦儿又让她胡思乱想。
玦儿见他一副猴急的样子,也不以为意,二人在里间蜜语良久,季涟只是一味的随着她,心里早转了几百次心思,母后定是见自己身上一时无法下手,便拿玦儿来要挟自己。一面又暗骂自己糊涂,自己无论如何也是皇长子,轻易整治不了自己,玦儿在宫里依仗的不过是皇爷爷的宠爱,现在皇爷爷不在了,除了自己又有哪个能帮她句话?
想到这些不禁心乱如麻,玦儿也觉了他的不对劲,问他他也只是说这几日颇为劳累,拉着她只是亲昵万方,用了晚膳后就回了崇明殿,一夜辗转难眠,竟想不出一个主意来脱身。
第二日见了柳心瓴,忙向柳心瓴讨主意:“昨日母后召见弟子,说是给弟子寻了一个蜀中的名媛,预备做太子妃”
柳心瓴听了也有些吃惊:“先帝不是早就定下了殿下和孙小姐的事么?”
季涟叹气道:“坏就坏在这里,当年皇爷爷把孙小姐放在宫里养,只当是母后给我挑好的媳妇儿,将来父皇和母后自会给办。那时孙小姐年纪小,皇爷爷说比照公主的份例来养着,昨日母后便以此要挟我,若是我不应承和江家的婚事,便要下旨赐封孙小姐一个公主名号,绝了我的念头!”
柳心瓴道:“这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啊,殿下成了亲,陛下便无法再推脱立殿下为太子之事,太子也可顺理成章的入住东宫,也免得每日在宫里担惊受怕,不是挺好的么?”他一边这样说着,心里却不免又在揣测——照如今的情势,张皇后该当把季涟的婚事一拖再拖才对
季涟狠狠的盯了他一眼,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柳心瓴一面思索,一面道:“殿下还是不愿另娶他人么?或者娶了太子妃再纳孙小姐为嫔?”
季涟道:“你真是多此一问!孙小姐是断断不能为人妾室的!”
柳心瓴如今的心思,只愿季涟立刻成婚,然后顾安铭也好顺势再请定位东宫——至于季涟娶谁,他是浑然不在意的,这样的主意一定,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