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卖雪糕冰棍的,卖冻梨冻柿子的c卖各种生活零碎用品的应有尽有。一路走下来,他赫然发现,快过年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穿着厚重大衣的家伙已经开始卖鞭炮了。
年,年年过。
走了一阵,身上似乎暖和了一些,腹中饥饿难忍,不远处的一处小区外的门市房早已开张营业,这么冷的天,吃点什么呢?
他看到了一家馄饨馆,心中一亮:对,吃碗馄饨热乎热乎!
拉开门,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吓了他一跳。
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又黑又厚的门帘,门帘中间位置开了个不大的塑料窗,透过一层薄薄的哈气,依稀可见里面生意兴隆。
那个门帘本应该是军绿色的,现在人手可触及的位置几乎都是油乎乎的黑,他皱了下眉头,脚下停顿了一下,正准备换一家地方,却见里面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撩开门帘,问了句:“老弟,吃饭啊,进来吧,咱家啥都有,包子饺子,馄饨面条。”
既然人家这样说,就尝尝吧。张楚低头从门帘一侧挤了进去——他实在懒得伸手去掀那个门帘。
小店不大,刚一进来,便感觉到了热乎乎的潮气,东北的室内外原来是两个天地。店里面是十几张紧紧巴巴的桌子,零零星星座着七八位客人,男男女妇,老老少少。
他挑了个门口的位置坐了下来,一大一小两只包放在了桌子一边,看着这家不大的店,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家店一般。
原因非常简单,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些行李,一看便知都是外地人。
那个中年男人中等身材,稍胖,穿着一件灰色羊毛衫,指甲里隐隐能看到一些污垢,让人看后心底自然会泛起一种恶心的感觉,只听那中年男人笑呵呵地问道:“老弟,吃点啥?”
“我看看。”张楚低头看着桌面上玻璃砖下的菜单,目光落在了馄饨上,才两块钱,真便宜,于是指了指旁边那桌客人正吃着的馄饨:“给我来一碗。”
中年男人应了声,然后对后厨喊了声:“加碗砂锅馄饨!”
张楚听着他那尖利的的声音感觉有些不自然,他认为,这不应该是一个东北男人的声音,另外,馄饨还有砂锅的么?这还是头一回听到。
接下来是无聊的等待,于是他掏出了裤袋里的。
早已被冻透,遇到屋里的热气立即上了一层霜,他连忙用手擦去,试着打开了,这才发现,现在的反应非常慢,而且哈气擦了又有,再擦还有,索性把装装进了羽绒服内。
中年男人走到了后厨门前的吧台里,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压着声音说:“老五,今天早上客人多,你来一趟。”
张楚隐隐听到了他的声音,不由得扫视了一遍。
一c二加上自己,一共八个人,这就叫多?他的心里一阵纳闷。
十分钟过去了,那碗馄饨还是没上来←有些心急,喊了声:“老板,馄饨好了么?”
中年男人张口便说:“好了好了,马上好!”
张楚再次皱起了眉头,心想,你也不问问厨房做没做,就告诉我好了,他妈的,当我是傻逼么?
又过了一会儿,那碗馄饨还是没上来,张楚急了:“老板,好没好呢?”
中年男人不耐烦地走进后厨:“怎么整的?砂锅馄饨做没做呢?”
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你什么时候说做砂锅馄饨了?”
“快点!”
张楚听到这里,抬腿站了起来:“馄饨不要了,不吃了。”
旁边几桌客人的眼光刷地飘了过来,那意思是说:出门都不容易,对付吃一口吧。中年男人忙走过来,笑呵呵地说:“不好意思老弟,今天早上有点忙,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