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说:“这样吧,让你弟弟先过来,咱们这儿地方大,医疗技术也先进,好好检查一下,也许不是尿毒症呢。”
何紫云眼睛一亮,呼的一下坐了起来:“对,张楚,你说的对!大岗镇那个破医院里都是庸医,上次把我爸的胃溃疡说成是胃癌!”
两日后,张楚的小舅子风尘仆仆的来了,为了节省费用,他是一个人来的。
他从没出过门,在家那边父母辗转把他送上火车,这边姐姐和姐夫接的站,自打张楚和何紫云结婚后他就再没见过小舅子,七八年过去他竟然长得又高又帅,手里拿着最新款的诺基亚,白白净净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农民。
可真够快的了,说来就来了,也不想想人家愿意不愿意让你来。张楚看着小舅子一身“装备”,气就不打一处来:挺大一个小伙子,穿得比自己都好,这个送那个接的,竟然还有病不是没有钱么?没有钱穿那么好干什么?
几个人在喧闹的火车站简单寒暄了几句。张楚老大不乐意地说:“小伙子长这么高了!”
何庆刚干笑了一声道:“姐夫好!”
“好,好,小子长这么高了!我都有点认不出来了。”
何紫云满脸的关心,牵着弟弟的手:“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就是有时候恶心,现在没什么别的感觉。”
张楚看着站前广场上进进出出的人群,说:“没事,姐夫给你想想办法。”
他心里就纳闷一件事:按说你们家现在经济条件那么紧张,你却又弄得像是个城里人似的,看起来还挺牛,凭什么呢?有什么资本呢?
很快他便想通了,一定是农村那边特别重男轻女,饿死老人也要把孩子吃好穿好!它奶奶的,这世道不行呀!虽然他心里极为不平衡,却又不好说什么。
当天下午在市人民医院做了套全面检查,医生定诊为:间发性肾炎。当时就把张楚乐坏了,于是决定让小舅子暂时住在家里,白天到医院输液治疗。
可是谁也没想到,接二连三的麻烦事找上来了。
晚上,何紫云买了羊肉,蔬菜和又在自家的食杂店里拿回来一些调料,三人围着厨房的小饭桌吃起了火锅。
张楚自己倒了一杯白酒,说:“你就别喝了。”
何庆刚说:“给我倒点吧,坐了一天车好累。”
何紫云也不同意弟弟喝酒。
“少喝点,解解乏。”张楚给他倒了一杯,悄悄地瞟了小舅子一眼,心中正自暗骂,忽然隐隐听到何庆刚说一句:“我死也要牵连你们。”
“什么?”张楚差点把杯中的酒喝到鼻子里。
“你最近是怎么啦?神经兮兮的。”何紫云帮丈夫擦了擦脸上的酒,一脸笑容的问。
“啊庆刚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清呢?”
“我什么也没说啊,怎么了姐夫?”
“没什么,姐夫最近有点累,喝酒,来喝酒。”
张楚家的房子非常的小,只有三十个平方:一个小小的卧室,一个厨房,和一个卫生间。这一晚三人住在一个屋子里,非常的不方便。
床本来就不大,张楚被挤在中间,一边是老婆一边是小舅子。
张楚躺在床上,心想这叫什么事儿啊?他闭上眼一句话也没说,却怎么也睡不着。
小舅子很快打起了呼噜,一直到了半夜,张楚也不知道自己睡没睡着。
他想上厕所,可是不愿意动——下床实在太不方便了。屋子里一片漆黑,他轻轻转过头,在老婆的耳边小声说:“睡着了么?”
何紫云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张楚悄悄的坐了起来,轻轻地骂道:“死老娘们,没长心的!”
回头又看了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