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静默地站着微微地缩着脖子刚才生的一场生死追击似乎对这群人毫无影响。他们面对着飞旋的齿轮既不惊骇也不退避只是沉默地立在那里像是十七根毫无感觉的石柱。
“我很担心风哥哥每次面临重大变化时我几乎无法分辨哪是对的哪是错的也不清楚自己即将开始的行动会不会对大局造成不可估量的错误影响。大哥在的时候我可以全心全意地相信他c依赖他向他请教但在搜索阿房宫的行动上自己突然现没有人能永远值得信赖。那时候席勒一直陪着我一直小心地替我做好每一件事但我却很清楚的知道我跟他是永远没有交集的平行线。他只能是我生命里的一个朋友而且是无足轻重的就像夏风卷起的蒲公英——”
我心疼地握住那只白皙的手掌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对不起。”
她带泪而笑轻轻摇头:“不风哥哥你没有对我承诺过什么不必说对不起。”
回想起来她在西南边陲的穷山恶水里穿行时我却和关宝铃在一起沉迷于另一个与她无关的世界里。
“那时我誓要找到‘第二座阿房宫’证明给所有人看证明给哥哥的在天之灵看——没有一个真正呵护我的人我一样可以做到任何事。不过意外终于还是生了在阿房宫里的时候我每天都要想你一两百遍因为瑞茜卡曾描述过关宝铃的一切她毫不掩饰对关宝铃的激赏不断地说不停地说以至于我一直在自我检讨到底做错了什么。关宝铃是全球男人的梦中情人你那么做我绝不会怪你也许有一天会真诚祝福你们。风哥哥在十三号别墅里第一次见你时你在露台上端着酒杯沉思的样子早就烙印在我心里无法忘却。”
她的眼泪无法抑制地落下来扑簌簌地跌在我肩膀上。
这是她第一次向我坦呈心事我沉默地拥着她心里充满了自责。外表看起来她比关宝铃坚强c冷静c果敢但两个人的内心里却是同样脆弱甚至在对待个人感情这一方面她比关宝铃更不成熟。
我们相拥着从白袍人身后经过一大群人全部静默着老僧入定一样。刚刚那被炸弹伤了耳朵的人浑似忘了曾经生过什么只是双掌合什站着狙击步枪又收回到白袍下面。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最取巧之处穿着又肥又大的长袍下面可以藏下任何武器。现在表露出来的只是一支长枪谁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
苏伦渐渐冷静下来我在她耳边柔声说:“我说过从现在起没人再能把我们分开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现在我们其实是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困境中深陷山腹不清楚如何才能从阿尔法的晶石坑里回到悬崖之上。顾倾城离去那个变化来得太快她甚至没有告诉我们是通过何种方法到这个世界里来的。
苏伦摇摇头:“风哥哥这一次我们的处境——”她纵目四顾指向那条通向外面的甬道“那里才是真正的危险之源。大哥在开罗的七号c九号别墅里有着两个巨大的地下藏书库咱们去过那里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他在那里收藏了几千套短兵格斗的资料片?”
我没能迅领会她的意思只是点点头:“嗯我看到过。”
那些资料片演示的全都是狭小空间里的格斗技巧粗略算来大概有井底格斗c阁楼格斗c电梯间格斗c封闭的箱子里格斗c浴室格斗等一百多种来自于全球各国的特警教材甚至还有江湖上最出名的贴身短打门派高手做的实战演练。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七十三岁的南派咏春拳大师查信良的“短桥窄马一百零八式”还有日本剑道大师宫本千雄的“忍道刺杀术”。
凭心而论这种特殊地形下的格斗术很少用得上基本只有解救人质或者刺杀要人时才会用到。
“哥哥说总有一天会用上那些武功。他在进行土裂汗金字塔的挖掘项目之前曾经闭关三年全力研究这些东西你也知道像他那种人是从来不做无用功的。”苏伦的话说得并不透彻似乎在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