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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多岁的人了像孤寡老人那样只身栖息在西屋里;昭任两口子居住在堂屋里。他们一向各做各的活儿各吃各的饭井水不犯河水。院子里一天到晚没有笑声冷清得吓人。



    再说说他的为人处世。特殊的经历决定了昭任完全与众不同的性格特征。他从没有因为自己卑微的出身而自卑过相反他有着自己独立的个性。他很少借用别人的物品除非他不借就寸步难行;他从来都拒绝接受别人给予他的任何形式的怜悯包括物质方面的援助;他很少赞扬别人包括与他最笃厚的人;他从不逢迎权贵之人也从不贬低贫贱之人;他对身边的人和事有着敏锐的洞察力有时甚至明察秋毫他分析问题通常都是一针见血。然而他的真知灼见一直以来都因为他的势单力薄而很少被人借鉴。在农村被众人尊重的情形一般有两种:一种是他家里拥有众多的人另一种是他家里占据较大的势。如果二者不具其一那么你即使掌握了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也休想在这个地盘上指东道西。昭任就属于这二者之外的一类。当然他对于他所处的地位心知肚明。



    不知道从哪年哪月哪日起他跟鲍福走到一块去了。要说他们两人志同道合连芦花村里一个三岁的孩子都不会相信。最起码有一条他们就说不到一块去鲍福非常爱听赞美之言而昭任却从来就没赞美过别人。那么又是什么契缘使得这么一对性格迥异的人却牢牢地粘连在了一起呢?原来在早的时候他们之间有过一次邂逅之谈。谈话当中鲍福并没有产生那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但事后经过验证忽然觉得昭任说的话句句都是真言于是便萌了第二次谈话的念头。第二次谈话跟第一次的感觉一样气氛仍是平淡的但是谈话过后不久鲍福又似乎从中悟出了什么道理于是又萌了第三次谈话的念头。昭任的感觉则与之稍有不同他觉得自己身为七尺男儿做人从来都是顶天立地无奈活了几十年却找不到一个能相互倾诉衷肠的人。自从跟鲍福坐在一起他的心时时都被这个一身都充满了浪漫和传奇色彩的年轻人的人格魅力所牵动。鲍福是个在外头奔波惯了的人昭任外出的距离不过村子之外方圆十里鲍福关于外面世界的每一种描述对昭任来说都是新鲜的。于是一来二往他们便成了莫逆之交。他们的谈话有一种默认谈话的地点不选择在任何人的家庭大门之外小河岸边芳草丛里都是他们谈话的场所。在这些地方他们可以海阔天空地谈可以锋芒毕露地谈也可以相互指责甚至可以争吵但吵过之后仍会相敬如初。如果有一段时间他们因为诸事繁忙没能见面那么他们会想尽千方百计安排一次畅谈的机会就像嗜酒之人长期闻不到酒香一旦心血来潮定要饮他个一醉方休一样。



    “大哥今儿你怎么来得这么早?”鲍福先搭讪道。



    “我还没有吃饭呢你要不来我正准备回去哩。”



    “好那咱们就说会儿话。”鲍福说着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知道吗昭珙今儿个好悬呢?要不是跟前有人肯定完了。”



    “他这种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自己知道就多注意点儿呗。”



    “话是这么说可眼前的事儿却由不得他别的不说就学湘的事儿就够他烦的了。”



    “那他能怪谁?是他自己找着不肃静。”



    “你怪他他还怪你呢。”



    “怪我?笑话。儿子是他的该打该罚由他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这样认为别人可不这样认为。”



    “那他怎么认为?”



    “论理我不该告诉你可是有些人做得也太过分了明里一套暗里一套。我早就警告过你要当心这种人耍两面派可你就是不听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昭任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了。



    “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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