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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过过招儿。那好啊咱可得把话说在前头:“要玩儿咱就得玩儿得隆重一点儿偷偷摸摸地干我可没兴趣起码得有十个二十个的哥们儿捧场才有味道。还有本姑娘向来喜胜不喜输。要是我输了不能就此拉倒咱还得再来直到我胜了为止。”就冲这番话随他肚脐下的小哥儿多么不听话谁还敢乱来?“不玩儿了是不是?你早干啥哩?谁让你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俺怕你了还不行?”“光说怕当然不行有两条路你得选一条。”“你快说只要不跟俺摔跤你说啥都行。”“第一条我尿在瓶瓶里你给我喝掉。”“这咋喝?”“要不你让我骑在你的脖子上在芳草地里走一圈儿中途不能说累。”



    不过那都是几年前的营生了孙让早不这样干了。饶不这样干她还学得越来越乖了人也长得越秀气了。她见了太太叫大妈见了姑娘叫姐姐那张小嘴可甜了。她还特别爱笑一笑起来那张秀脸一红一红的还蛮能叫男孩子们胡思乱想一阵子。



    村里人背地里都叫她“假小子”一直叫到现在。



    她知道了以后非但没有生气还特别开心:假小子就假小子呗“小子”有什么不好?我还真讨厌做姑娘呢蹲着撒尿多不方便!有本事儿的话帮着我把这个没出息的小沟沟抹平了然后再让它长出个茶壶嘴模样的玩意儿来那才好玩儿哩!那索性连“假”字都不用带了。



    不知从哪一天起她忽然对学智感兴趣起来。人们都叫他 “假姑娘”却叫我“假小子”这么说我们俩都姓“假”了?两假相遇必有一真莫非老天爷真要给我们开这么个玩笑?这样一想她更觉得有意思起来。光自己瞎想没用得主动跟人家亲近一下才对。可是每次见面还没等她走到学智的跟前呢人家就好像被火烧了一把似的脸红了起来人也跟着躲得很远很远。孙让无论怎样用心都不能如愿以偿。越是这样她的心里就越是痒痒得难受难道我就这么可怕?没关系我又不是老虎我又不招你惹你怕我干什么?我处处都让着你还不行吗?我长得虽然算不得十分的人材但怎么也说得过去啊!再说了如果有哪个不老实的男孩子欺负你没准儿我还能帮你一把呢。就冲这一条你也没有理由不跟我亲近啊!可是人家就是不跟她亲近。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汪清贤却帮了她的大忙。她更没有想到学智一怒之下竟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直到这时她才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自己终归还是个姑娘学智终归还是个小子真的假不得假的也真不得。一刹那她觉得她比过去任何时候都像个姑娘。哦原来做姑娘竟然是这么的有滋有味啊!



    连日来她样样事儿都替学智张罗着。她每天都比别的同学到校早她走进教室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先给学智擦擦桌凳其后再帮着他削铅笔。总之凡是她能想到的凡是学智需要的她都千方百计地替他做。这令学智很不好意思起来。有几次他试着要疏远她一下但最后的结果只能使得她跟自己更亲密。那天放学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许多同学都躲在教室里不敢出门她却一反常态地直奔家里。几分钟以后她把雨衣亲手递给学智你说你接还是不接?



    孙让就是这么个姑娘她对你冷淡起来能把你冻成冰;若对你热情起来又能把你化成水。两种滋味都不好受啊!如此明目张胆的事儿别人看了倒也无所谓惟有碧月就受不了。刚才说了学智无论怎么想跟她解释清楚她都不听。这几天他心里乱极了心里一乱索性不去找她了。



    放学了太阳还高高的。碧月回到家里只见母亲坐在院子里纳鞋底子二姐独自在屋里抹眼泪。屋里屋外都不见父亲的影子。碧月问母亲:“二姐哭啥哩?”



    “她从小爱哭谁知道她哭个啥?”张氏的眼神有意在躲着她。



    “我看准有事儿。”碧月企图从母亲的脸上找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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