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门再次被打开,慌乱的脚步声传来。
顾惜辞再次紧绷了神经,难道是她们又回来了?
“阿辞,你怎么样?”是经理的声音。
年过四十的妇人哭的像个孩子,“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沈如曼逼我的,她说我要是不把你叫过来,就让老板把我开除,你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真的离不开这份工作。”
“我不怪你。”苍白的嘴唇张合,极轻的话语响起。
“真的对不起。”经理还是哭个不停。
顾惜辞在包里摸摸索索,掏出张褶皱的名片,递到经理的手中,“帮我,给他打电话,我肚子好痛”
经理接过名片,眼角的余光瞥了眼,不禁大惊,鲜红的血自顾惜辞的双腿氤氲,染红了洁白的地板。
“喂,是陈应医生吗?我是顾惜辞的朋友”
听到经理接通了陈应的电话,顾惜辞放心的闭了眼睛。
当顾惜辞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医院,再呛鼻不过的消毒水味道,再晃眼不过的洁白天花板。
“醒了?”陈应身穿白大褂,站在她的床前,满脸关切的神色。
“陈医生”顾惜辞扯起抹牵强的笑容,她的噩梦终于过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把你打成这样的?”陈应眼中闪烁着心疼的光,她不过只是个女孩,怎么会有人忍心下那么重的手。
顾惜辞偏了偏头,明显不想提及。
这是她的事,她不想把陈应牵扯进来,更不想有任何的消息传到苏黎渊的耳中。
陈应轻叹了口气,“好,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求你,但有件事,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顾惜辞感激的冲陈应笑了笑,淡淡的说,“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病床上的女孩似乎比上次见面时更消瘦了,脸色也是苍白的可怕,脆弱的样子像是一碰就会碎似的。
望着这样的顾惜辞,陈应突然有些不忍心了,这本不应是她该承受的。
“陈医生,你不要顾忌,经历了那么多事,现在我抗压能力可不是一般强。”似是看出陈应的为难,顾惜辞主动开口安慰道。
沉默了良久,陈应还是开了口,“你怀孕了。”
简单的四个字,却如晴天霹雳般。
顾惜辞呆住了,迟迟没有缓过神来。
怀孕?怎么会,她明明就只有那一次。
“阿辞,阿辞?”陈应修长的手在她眼前晃啊晃。
顾惜辞回过神来,低头望了眼自己的肚子,旋即又像是想到什么般,慌忙拽住陈应的手问道,“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陈应安抚的拍了拍顾惜辞的手,“放心吧,孩子已经保住了,你昨晚送来的时候虽然身上多处伤痕,好在并未伤到肚子,再加上我医术高明”
陈应本想逗顾惜辞开心,但他的幽默能力实在不怎么样,顾惜辞对他的话置之不理,双手小心翼翼的覆上平坦的小腹。
“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但我想,要不要留下他还是要你自己做决定。”陈应缓缓的开了口。
“谢谢你。”顾惜辞清浅的笑,脸上镀着层光芒。
陈应顿了顿,随后说道,“阿辞,你身体才刚恢复,要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对啦,陈医生,你有没有把我的事情告诉苏黎瑾?”顾惜辞突然问道。
“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哪里来得及。”陈应半开玩笑的说道。
怪不得他的脸上隐有青色的胡茬,眼袋也大的很明显。
有股暖流涌过她的心房,她的声音里带了哭腔,“为了我的事,让你费心了。”
“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们是朋友,以后别叫我陈医生了,直接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