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的确在邶州待过。”阎小叶审视了他一番,主动打开了话匣,“而且一待就是漫长的3年!”
说着,神色黯然了下来,像被乌云遮盖的阴霾天一样,沉默了好久,才怔怔的说道:“那个时候爸妈忙着掘第一桶金,他们的世界除了做生意赚钱之外,再也装不下其它事情,当时两边的老人都已不在人世,他们只好把我送到邶州姑姑那里。姑姑自己已有一儿一女,她的性格又和我爸大相径庭,我爸爸温吞和气,她却暴躁性急,我在那里不知挨了多少打骂,受了多少冤枉气你知道么?寄人篱下的感觉实在是太糟了!吃穿用度都是别人用剩下的,惩罚和白眼却是第一个领受”
车内的气压持续降低,连林崇云这样一介硬汉也感到承受不及,他大大的后悔起来,感到不该牵出这样一个话题。同时,也大大的疼痛起来,为了眼前这个即将走入他生命的妻,切切的伤怀不已。
阎小叶,这个整天嬉笑作乐的潇洒派,她怎么能有这样悲情的过去!她怎么能动辄就能让人为她伤心!
哦,是了!
这样的过去足以解读如此的现今。
她格外怜悯孤儿,正是因为自己有着近似的经历;
她抵触多金的富男,正是因为父母曾经为了金钱将她推出门去;
她能一针见血的指出人事纠葛中的结症,因为她体味过人情冷暖的残酷,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洞察力。
更甚看似懦弱怕事的作风,也是因为她在本应无忧无虑c撒娇任性的年岁里,尝尽了不公平的打骂和排挤。
忽然想起她的那句话,“受点气不要紧,人不吃亏才重要!”林崇云思绪飘渺的揪起了心,这样的一番解读,令他憋闷到不能呼吸,本以为自己才是世上最悲情的人,哪知道,在她面前,他幸运千倍不止!
阎小叶落寞的轻垂着眼睫,浓密的睫毛遮去了眼内的风景,让人想悄悄的探究一下她的内心都不行。
林崇云加大了窥视她的力度,却始终看不清她的眼底是否有泪,不论如何,他很想很想劝慰她说: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有我,我会保护你的!
然而这话令人感到难以启齿,还来不及出口就被贴上了封印,转而想好了另一番说辞,想劝她抛却阴郁的过去,憧憬唾手可得的幸福婚姻,但又怕自己给了她希望,却做不到最好。更怕她明明还有一线刚强做支撑,却被自己好心办坏事捅破了更多伤。
林崇云的万般纠结,带来了一片温厚的沉寂,阎小叶在安静的时候何其敏感,在这满是怜惜的气场之下,已不能再粉饰心中的低落,只好赶忙别开了脸颊,露出了一头瀑布般柔亮的长卷发。
林崇云如坐针毡的盯着那一抹美好而孤单的背影,再也按捺不住的扬声说道:“笨蛋!过去的事就让它彻底过去!人要学会展望未来,你连这都不懂吗?”
此话一出,林某人大为懊恼,他不是为她心痛吗?他不是一心想要安抚c宽慰吗?他不是恨不能挣脱严谨刻板的捆绑,臣服于心灵的驱使去拥抱她吗?
那他怎么说出了这么一句训斥人的蠢话?
就在林崇云自责纠结的时候,阎小叶“唰”地甩开长发调回了头,脸上毫无想象中的泪痕,眼中全无顾影自怜的惆怅,张嘴就直愣愣埋怨道:“有你这么当未婚夫的吗?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还是怎么地?人家在伤心难过的时候,你难道不该温言软语的哄一哄吗?”
林崇云愕然的张着嘴,心间却是一块大石落地了,如果他这位未婚妻能够大条到这种地步,还真是省心c省力c省焦虑的三好节能妻!
“我我这不是在哄你么?”林崇云心宽的赔笑道。
阎小叶眯起眼来朝他看了看,哼了一声,说:“哄我?开玩笑!如果你这样也叫哄的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