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响起了叩门声,传来一声瓮声瓮气的外地口音:“是特殊学校宋校长的办公室吗?俺是来给孩子报名上学的!”
这一声询问差点没掐熄林崇云刚刚燃起的一丝希翼,正当他宛然叹息之际,脑子里却闪过一丝灵犀。
那声音
那声音
那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那似乎是
林崇云重新振奋起来,不止振奋,简直有血液沸腾的倾向。如果他猜得没错,巫空戎那小子必然已发现异常,并通知了相关单位前来干预,但未可知的是,“他”的声音怎么可能出现在门口?难道巫空戎热爱军人和部队热爱到这种的地步,如此境况不通知警方却通知军方?
打手调头回头来向老宋请示,老宋一脸阴沉的道:“甭理他!告诉他找错了,让他走!”
打手照着老宋的说的回头去门口回话,口气显得有些凶恶,似乎是想把那乡巴佬吓唬走。两人一来一往对白了几句后,门外的人嘀嘀咕咕的离开了。
随后5分钟,再也没人叩门或是打扰,整套房间内再度安静了下来。
老宋露出松了口气的模样,拿腔拿调的说:“大隐隐于市还真不是那么好操作的!整天痴呆c傻子c二货家长的,烦都烦死了!”
林崇云的心中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各种思量,颓丧的形态为他掩护着灵动的眼眸,总在不经意间观察整套房子的格局,以作战指挥官的角度揣测警方或军方的人会如何开局。
忽而,林崇云的目光定格在左面临街的玻璃窗上,凭借昔日的战斗经验,将此设为军警强入的进口,继而做出欲和妻儿最后话别的样子,先后将老婆孩子都挪到了离左面窗口较远的真皮沙发上。
可恩行动自由后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林崇云,当她看到爸爸抱起妈妈,便努力抱起襁褓中的妹妹,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走。
若在平日谁敢让一个3岁的女娃抱婴孩?可是今天做父亲的心里只剩下感动和感慨的份儿,林崇云紧紧咬着牙关,唯恐一松懈就会为这体贴懂事的女儿落下泪来。
一家4口移到了正对房门的真皮沙发上,氛围一如死刑犯在最后时刻面见亲属,老宋全无警惕,别头不看父慈女孝的那一幕。
司徒悠雪起初欲怒斥而被打断,如今反倒没有直言声讨的心,心中隐隐冒出的不安抓紧了她,跟困兽一样在房里踱来踱去。
此时,离叩门声响起已过了足足10分钟有余,如果军警方面要破门而入,准备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林崇云看似在享受最后的家庭温情,心间却越来越紧张和澎湃。微妙的调换了好几次自己和老婆孩子的位置,力图在有可能发生的枪战来临时,用自己的身体掩护她们。
外间一直没有动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1分钟。
2分钟。
3分钟。
4分钟。
骤然间,数条绳索由大厦顶端垂落,接着乍现一阵猛烈的碰撞和巨大的声浪,恍惚之间,携着破窗工具的特种兵已从天而降一般合着玻璃渣滚入了房内。
突破口正是林崇云估计的临街窗户,老宋和一众打手呆愣一瞬之后,拿出殊死一搏的势头开枪反击。
司徒悠雪的惊声尖叫响彻房间,年仅3岁的可恩却一声也没吭,只是惊恐的轮着眼,躲在父亲的羽翼之下。林崇云早已做好准备,立即倾身掩护老婆孩子。
飞身闯入的特种兵有3名,打头的是陆孝卿以前最得意的旧部——侯小峰。他的任务显然和其他两个重在控敌的战友不同,跳入后就倾尽全力接近林崇云,很快来到林崇云所在的沙发,掩护他们一个四口朝门口撤离。
纵然侯小峰和林崇云都是熟悉战斗的硬汉,但带着俩孩子和一昏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