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筋。
这一刹间虽然惊险但他隔中居然还掠过了这么一个好玩的想法。
——不知狄飞惊一直抬不起头来是不是因为他腰脊断了还是因为像自己一样为了急于救命保身因而扭伤了颈筋。
痛。
刺痛。
刺痛的感觉令张烈心十分清醒。
幸好就是因为清醒所以他的反应更快了。
看到他那一仰忍不住有人在下面喝了一声彩。
那一声彩不是自狄飞惊。
也不是来自在屋瓦上的戚少商。
更不是正与戚少商并肩而立的孙青霞。
甚至也不是在轿中的无情。
马上的朱月明也没叫他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屋顶上的拼斗关七大神威的指法。
连吴其荣也没叫。
他叫不出。
因为关七以一指攻向张烈心却向他攻了十六、八指他已应付得手忙脚乱。
他本来就是多汗的人而今已迅即汗湿重衫。
他平时是一面与人作战一面以巾帕抹去脸上的汗渍。
而今他已自顾不暇哪还管那汗儿?只见汗珠已全沾在眉上、眼盖有的还索性淌落、淌人眼眶里惊涛书生已来不及揩上一揩、拭上一拭哪怕是只空着手去抹一抹也断无可能。
叫的人亦不是孙鱼。
他看得几乎屏住了呼息。
当然也不是雷滚。
他不敢叫。
自然也不是杨无邪。
杨无邪这种人一向处事沉着天塌下来了也不见得他会变色。
叫的人却是在黑暗里、长街外、巷子口前的那名“更夫”。
他叫了一声:
“好!”
他失声叫的。
——也许这一招使的是吴惊涛或同级的高手那“更夫”显然就下会叫出这一声来:
这一招变化死里求生险中舍身尽时应变实在已难能可贵。
幸好张烈心有这一招不然就死定了。
但他有这一招也没有用。
因为他遏止的是关七。
关七向他出了一指:
他对上的是“惊蛰”。
——白愁飞的成名指法之一。
指劲射空在天空居然出了波、波、波三声闷响后像一记连花炮投掷于夜空出连串的炸裂后指劲竟然没有消失!
它只折了一折“飕”的一声在半空往下击落!
依然追击张烈心!
仍然直取张烈心之咽喉。
这一指就像阴魂不散如蛆附骨一般对张烈心缠绵下去。
——连关七脸上的神情似也对自己之一指使得得心应手而喜溢于色。
张烈心完了。
幸好张烈心是一个应变奇和反应奇快的人。
他大叫一声双掌反拍。
他的人已倒了下去。
下面即是屋顶。
他的双掌反击就是扫在屋瓦上。
轰隆一声整块屋瓦塌了下去。
——尽管他“卧龙”、“落风”二种歹毒掌功已教关七的“白愁飞指法”洞穿攻破但他此际求活运聚的毕生功力仍是非同小可。
哗啦啦一阵连响张烈心已在瓦石迸溅中重急坠人那大宅里。
屋顶又坍塌了一大片——要不是这古旧建筑都是用真材实料一一架构起来如宅主人司马温公做学向下的功夫和底子。只怕这一上来就瓦坍塌的几下这屋子早就立不住了没有顶
碎瓦四溅。
屋顶穿了个大洞:倒像天还没有崩地已殁裂了。
对张烈心而言这就是他最好的、最后的、也是最不能错失的求生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