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两支骑兵部队追击大晋贵族的石勒,在第二天早上开拔没有多久就遇到了阵雨,他们的装备可是没有青州兵好,普通士卒甚至连件避雨的雨披都没有,基本上所有的人就在蒙蒙小雨里面硬挺着。湿滑的草地也让没有蹄铁的战马走起路来一步一滑,也让装载石勒大军后勤补给物资和抢掠所得的大车每走一步,都需要无数的民夫肩扛,手拖。
不是石勒大军不愿意装马蹄铁,也不是当时没有马蹄铁,但是铁在那个根本没有人从事生产的年月早已经成为了奢侈品。虽然石勒大军也从大晋的军队中接收了不少的军马,其中有不少本身就带着蹄铁的,可惜,蹄铁这东西是个严重的消耗品,快则两三个月就得更换一幅,最慢也要半年之内更换。更何况更换马蹄铁不但要有铁,还要有好的铁匠,和好的修蹄匠,人数少了还不行,一个铁匠加上一个修蹄匠一天也换不了几个马蹄铁,把石勒几万大军所有的战马全部钉上蹄铁,不是几十个几百个铁匠修蹄匠十天半个月能完成的任务。
想拥有这些东西,都得需要有庞大民间手工作坊或者军队后勤补给体系来支撑,青州可以,飘摇的西晋政权可以,但是成天东奔西跑,居无定所的石勒抢劫集团却做不到。
一场并不算大的小雨,就让在中原不可一世的石勒大军现出了原形。
他们只能停留下来,在漫无遮掩的空旷地中原大平原上寻找遮风避雨。烤火做饭的地方,连年的战乱,早已经让原先人口稠密的中原地区,变成了千里无人烟的蛮荒之地,作为石勒大军主力的羯胡,鲜卑,乌桓等杂胡骑兵和汉族骑兵还算好点,他们还能够披上一块抢劫来的毛毡,躲避风雨的侵袭。
而跟随在石勒大军后面。依靠石勒大军抢劫过后的残羹剩饭维持生命,已经被石勒当作后勤部队使用地武装流民却没有那么好的待遇,强壮的,抢到大车下面的位置躲避风雨,中等的。蜂拥躲进附近地树林中,在大树下面找块比较干的地方,几十个人拥挤在一起取暖,而那些体弱的。只能在野地里面哭天抹泪。测试文字水印6。抱怨上天的不公。
就是在这样地情况下,石勒地大军和正急于北归的青州铁甲碰到了一起。石勒刚刚在急匆匆搭起的帐篷里面坐定,还没有端起随从递上来热腾腾新挤的羊奶,一连串绮丽地铜号已经把他从羊毛地毯上惊起。他抓起手边的武器,冲出大帐,放眼向铜号响起的地方看去。只见在原方的地平线上,已经潮水般涌上来无数匹披着闪亮铠甲的战马。一顶高高昂起的九尾狼毛大纛和无数个挂在手持大槊长矛上的红黄双色战旗,已经表明了来者地身份,那种战旗,那种凄厉地铜号。那顶灰色的九尾狼毛大纛无不表示了来者地身份。那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勇猛无敌的青州铁甲,并且还是青州的王者,青州的传奇人物,张氏金亮率领的青州铁甲。
“娘的。”石勒一脚踹开身边一个正在发呆的羯胡军官,转身向已经目瞪口呆手足无措的随从高声喊道:“战马,战马,快,拉我的战马。”
一马当先跃上土岗的张金亮也被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情景惊呆了,眼前那无边无延杂乱无章的营地,漫山遍野散放的各色战马,在战马丛中到处乱跑的羊群,和营地当中那数面大旗,无不昭示着眼前猛然出现的这支部队来自何方,出自那里。但是短暂失语以后的张金亮全身都在绷紧,他的肾上腺激素在快速的分泌,他已经能够听到自己那急速跳动的心脏发出的蓬蓬声。
“两军相遇,勇者胜,”他拔出了马鞍旁边的长刀高高举起,对着那些跟随自己一起上来的龙骑兵和保护两位公主的海军陆战队员吼道:“两军相遇,勇者胜。青州的勇士们,生死成败在此一举,跟着我,给我冲过去,让我们用手中的战刀打开一条回家之路。”
“冲啊,杀死这帮匈奴畜牲,为父王报仇,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