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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恩公贵姓?因何在此?”

    董士宏把自己丢银子之故,说了一遍,和尚说:“你也是丢了银子啦,父女不能见面。你死

    罢!我走啦。”董士宏一听,说:“这个和尚太不知世务,连话都不会说。”见和尚走了五

    六步又回来说:“董士宏,你是真死假死呢?”董士宏说:“我是真死。怎么样?”和尚

    说:“你要是真死,我想你作一个整人情吧。你身上穿了这身衣服,也值五六两银子。你死

    了,也是叫狼吃狗咬,白白的槽踏。你脱下来送给我吧。落一个净光来净光去,岂不甚

    好?”董士宏一听此言,气得浑身发抖,说:“好个和尚,你真懂交情!我同你萍水之交,

    送你几两银子,我反烧纸引了鬼来。”和尚拍手大笑说:“善哉善哉,你不要着急。我且问

    你,你银子丢失,你就寻死。五六十两银子也算不了什么。我代你去把女儿找着,叫你父女

    相会,骨肉团圆好不好?”董士宏说:“和尚,我把赎女儿的银子已丢了,就是把女儿找

    着,无银赎身,也不行。”和尚说:“好,我自有道理,你同我走吧。”董士宏说:“和

    尚,宝刹在哪里参修?贵上下怎么称呼?”济公说:“我西湖飞来峰灵隐寺。我名道济,人

    皆叫我济颠僧。”董士宏见和尚说话不俗,自己把丝绦解下,说:“师傅你说上哪儿去?”

    济公说:“走。”转身带了董士宏往前走。

    和尚口唱山歌:

    走走走,游游游,无是无非度春秋。

    今日方知出家好,始悔当年作马牛。

    想恩爱,俱是梦幻。说妻子,均是魔头。

    怎如我赤手单瓢,怎如我过府穿州,

    怎如我潇潇洒洒,怎如我荡荡悠悠,

    终日快活无人管,也没烦恼也没忧,

    烂麻鞋踏平川,破衲头赛缎绸。

    我也会唱也会歌,我也会刚也会柔。

    身外别有天合地,何妨世上要髑髅。

    天不管,地不休,快快活活做王候。

    有朝困倦打一盹,醒来世事一笔勾。

    话说和尚同了董士宏往前走。进了钱塘门。到了一条巷内。告诉董士宏说:

    “你在这里站着。少时有人问你生辰年岁,你可就说。你可别走,我今日定叫你父女见

    面,骨肉相逢。”董士宏答应说:“圣僧慈悲慈悲。”和尚抬首一看,见路北有一座大门,

    门内站着几十个家人,门上悬牌挂匾,知道是个仕宦人家。自己迈步上了台阶,说:“辛苦

    众位。贵宅赵姓么?”那些家人一瞧,是个穷和尚,说:

    “不错,我们这主人姓赵。你作什么?”和尚说:“我听人说,贵宅老太太病体沉重,

    恐怕要死。我特意前来见见你家主人,给老大大治病。”那些家人一听和尚之言,说:“和

    尚,你来得不巧。不错,我家老太太因我家小主人病重,心疼孙子,急上病来,请了多少先

    生皆没见好。我家主赵文会,最孝母,见老太太病重,立时托人请精明医家。有一苏员外,

    字北山。他家也是老太太病了,请一位先生绰号赛叔和,姓李名怀春。此人精通歧黄之术,

    我家主人方才上苏宅请先生未回来。”正说着,从那面来了一群骑马之人。为首三个人,头

    一匹白马上人,五官清秀,年约三旬,头戴四楞中,上安片玉,绣带双飘,身披宝蓝缎逍遥

    员外氅,上绣百幅百蝶,足登青缎官靴。面皮微白,海下无须。此人就是赛叔和李怀春。第

    二位是双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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