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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生了一个儿子,今年才十六岁,名叫贾蓉。如今敬老爹一概不管。这珍爷那里肯读书,只一味高乐不了,把宁国府竟翻了过来,也没有人敢来管他。

    贾敬还有一女,名为贾惜春,现居于荣国府中。

    据凤姐说,贾珍有一妻为尤氏虽为荣国府当家奶奶,但并无实权,素日只知顺从贾珍,也没什么才干,又没什么口齿,是个锯了嘴子的葫芦——俗话就是闷口葫芦。

    贾珍其人世袭了三品爵威烈将军,他虽然是个将军,却素来只知在女人身上做功夫。宿娼眠妓,吃喝嫖赌是样样在行。虽然凤姐没说他做过什么坏事,但我想这种人想不做坏事都难啊。有钱有权的男人的是不可节制的。

    才到了宁国府大厅上,当面就走出一男一女来。那男的生有三十来岁,面皮白净,个子不高,脚步虚弱,走不稳健,眉头中间隐隐有乌青之色,一望便知是纵欲过度之色。看来他便是贾珍了。

    那女的却是丰韵尤存,也是三十出头的样子,生得花容月貌,姿色不凡,只不过浅笑在嘴角,一身素衣,看来并非是个喜欢热闹的人。

    贾珍并尤氏将我们接到厅内,彼此让了坐,才开口说:“老太太怎么没有来?老太太原是老祖宗,我父亲又是侄儿,这样日子,原不敢请他老人家,但是这个时候,天气正凉爽,满园的菊花又盛开,请老祖宗过来散散闷,看着众儿孙热闹热闹,是这个意思。谁知老祖宗又不肯赏脸。”

    贾珍中里的老太太自然就是贾母史老太君了。

    我观贾珍这人,暗暗嗤笑,这种五短身材,全身没半两力的人也配当将军?只怕骑上了马就给摔下来跌死了,难怪朝庭的军队敌不过宁王了,近二十万大军竟然给十万人打了个落花流水。

    众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在我身上扫过,没见过我的人都暗暗称奇。王熙凤早把我介绍了一遍,但今天我不是主角,才回贾珍的话说:“老太太昨日还说要来着呢,因为晚上看着宝兄弟他们吃桃儿,老人家又嘴馋,吃了有大半个,五更天的时候就一连起来了两次,今日早晨略觉身子倦些。因叫我回大爷,今日断不能来了,说有好吃的要几样,还要很烂的。”

    贾珍听了笑道:“我说老祖宗是爱热闹的,今日不来,必定有个原故,若是这么着就是了。”

    王熙凤说道:“前日听见你大妹妹说,可卿妹子身上有些不大好,到底是怎么样?”

    半晌未开口的尤氏道:“他这个病得的也奇。上月中秋还跟着老太太,太太们顽了半夜,回家来好好的。到了二十后,一日比一日觉懒,也懒待吃东西,这将近有半个多月了。经期又有两个月没来。”

    凤姐接着说道:“别是喜罢?”

    尤氏说:“也怪,请了好几个名医了,有说是病的,有说是喜的,没有哪个说得准的。因此也就没敢下药,只是可卿的病却越来越重了。”

    才说着,门外仆人就喊了道:“老爷,张大夫来了。”

    贾珍大喜,忙步出门外,迎来了个五十来岁的大夫,那大夫眉正气严,看来并非庸医。

    两人客套了一番后,又给大家互相介绍了一番,这才一大伙人往内房走去。

    才走到一半,就碰到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面目英俊,却身体瘦得弱不禁风,长相与贾珍十分相似,看来是他儿子贾蓉了,也就是秦可卿的丈夫。

    贾蓉十分客气地见过众人后,忙把张大夫让进卧室内,我们也随着跟进。才踏进门槛,抬眼一看,好不奢华。

    只见墙壁上竟然挂着一幅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图》,画得是杨贵妃喝醉酒以后,像海棠花一样美丽的情境。两边还有宋朝大学士秦太虚的一幅对联,其联云:

    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

    再看那案上,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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