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月楼出来我站在楼门口看着眼前的铜雀大街。这里永远都是一派车如流水马如龙的繁荣景象。朝廷中再怎么暗流汹涌只要不生重大的事变老百姓的生活依然如故。
我知道他们有他们的苦处他们要为生活为口腹之欲而奔波;可他们也有他们的乐处是为我们所不及的。
小时候看书总不懂“孔颜乐处”所乐何事难道“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真的很乐吗?那时候总觉得“回也不改其乐”有点死要面子硬撑的味道。
现在想来不劳心不勾心斗角过最简单的生活也许真的自有乐地吧。
再看看路的一端宽阔的马路向远方延伸只要我坐上马车沿着这条路走不过一袋烟的功夫就可以回到太尉府娘家去看看我娘和小午。
可是一个做皇后的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回娘家呢?
皇后回娘家那叫省亲是宫里的一件大事。上至太监总管下至随行的小宫女先要紧张地准备几天。要排出详细的行程表要开出长长的礼物清单任何一个小细节都要事先考虑到不能有任何疏漏不能出任何差错。
到了省亲当天还要一大清早就起来清宫除道要摆上全副銮驾旌旗飘飘吹吹打打才能起行。不然就不合国体有违礼仪。甚至会沦为京城贵族口中的大笑柄。
想到这里我自嘲地笑了笑。我的人生已经彻底地复杂化了一举一动。都牵扯甚多。像今天这样微服出宫其实已经很不合礼仪了。如果被那些老古董们看到会念得嘴上起茧子的。
正凝神间。一辆豪华马车突然在我面前来了个急刹车:“吱”一一一对不起不是“吱”。是“吁”一一一一停在楼前。驾车的双头马被猛地拉住出了长长地嘶吼声马蹄原地猛捣扬起了一阵灰尘。
小翠赶紧拉着我退后两步随从们也警惕地把我护在中间。护卫长厉声问:“什么人?”他的手已经按住了腰里的长剑。
只见轿帘开处。一张熟悉地脸露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带点惊喜的声音异常亲热地说:“臣弟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原来真是皇嫂啊幸会幸会!”
我也勉强笑道:“真是凑巧啊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楚王殿下。更新最快”
楚王司马玮下得车来抬看着明月楼说:“皇嫂今日怎么有空上酒楼来呢?”
我暗自庆幸地想:还好卫瑾已经走了没有给他撞见不然说出去又要起多少事端。
我是等卫瑾走了一会儿后才下楼地。怕的就是遇到熟人想不到还是遇到了。
没有卫瑾就我一个人在。而且又是站在我自家的酒楼里我也不怕他嚼什么舌根了。当下很镇定地说:“在宫里闷得慌。想出来散散心。街上人多。不敢乱走就上了自家的酒楼。坐在楼上的雅座看看街景。”
司马玮前后左右偷偷瞄了瞄没现什么“可疑人物”赶紧陪着笑道:“也是成天在宫里呆着地确很郁闷。只是皇嫂现在非比寻常上街要严加防护。”又看了看我带的随从说:“皇嫂还是太大意了就带这么几个人真遇到什么事顶什么用啊。”
我也笑道:“会有什么事呢我不过一妇道人家出来逛逛街难道还会有人行刺我不成?”
司马玮严肃地说:“那可不一定!娘娘现在正怀着皇上的龙种。那些歹徒们若有意劫持娘娘去要挟皇上那可不就糟了?而且娘娘难道没听说吗?北方的幽燕之地最近一直动荡不安有的地方已经拉起旗杆公开跟朝廷的军队对着干了。这段时间朝堂上一直都在讨论这这件事啊难道皇上回去都没跟娘娘讲过吗?”
我大惊道:“没有啊皇上从来没有跟我提过”
不会因为我怀孕了他怕我担心就有意瞒着我吧?
这时因为我们一个“娘娘”一个“殿下”的称呼来称呼去已经引起了街上行人的注目司马玮就说:“站在这里说话不方便不如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