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历1354年的日子还真是不好过呀,踏在坚硬的土地上,我发出了如此的感叹,在我身后是喘着大气的士兵们,被近万人追赶的滋味可不好受,稍微停顿,就可能被敌人合围。到那时,几百人的部队恐怕连呻吟的机会都没有。
雷帝斯扯了下衣领,发出了震雷般的声音:“我们特拉维诺人就没这么狼狈过,不如痛痛快快的回去打一场!”
在他身边的法尔切妮白了他一眼,敲了敲他的脑袋后道:“赶路,不要在这里咋呼。”
雷帝斯缩了下脖子,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咆哮起来,在流浪兵团里,也唯有法尔切妮能压住这头蛮牛。
我摇了一下头,张目远眺,在天际的尽头是迷途森林的绿色,而在绿色前面就是白呼呼的乱石岗了,这里原来是一座城堡,不知怎么的,只剩下这些碎石和瓦砾,看上去颇有点凄凉。米娜维亚他们的马车就停在瓦砾堆中,远远望去,像是一头伏在地上的黑色绵羊。
踩过凹凸不平的地面,我来到了马车前,守卫车子的扈从连忙跪在了地上,以示迎接,而一直坐在马车里的米娜维亚却放下了帘子。
“大人,此处不宜久留,我们马上南下,一旦进入迷途森林,就好多了。”夏尔克望了下四周,脸上露出一丝紧张。
我抬头看了下天空,昏沉沉的,就像压在头顶一般,窜动着不安的气息,“不错,不能停留,立刻起程!”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响起了马蹄的脆响,一团橙色飞快卷过我们的视野,是艾尔法西尔的轻骑兵。
“护着马车。”暗自感叹艾尔法西尔追踪本领的高超后,我立刻做出了决断。
速点了下头,站到了副座的位子上,一边的车驾提了下缰绳,驱动着马车往南,周围的仆兵们树起了大盾,结结实实的将车子护了起来。
敌人的轻骑兵并不多,大约有一百人,打着城防军的旗号,在我们外围转了个圈后,立时有数骑拨马离开。是敌人的通讯兵,一个念头飞快划过我的脑海,我不禁失声喊了出来:“速!”
“咻——”几乎同时,破空之声响起。
一名通讯兵的背后绽开了血花,摇晃了一阵倒下马去,尸体震了两下就静伏在地上,不远处,另一人则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惨叫,扑在马背上,一支箭矢插在他的后心,随着颠簸的战马上下晃动。
即便是速的神技也拦不住所有的通讯兵,剩下的人死命拍打着战马,飞快消失在我们的视野外。
“速战速决!”扔下了这么句话后,我第一个窜出了盾阵,紧接着,雷帝斯高举着战斧,兴奋的跟了上来。
惊愕的敌人很快反应过来,嗥叫了一声,拍着马迎了上来,马蹄溅起的灰尘弥漫在整个战场。
伸手,显露出圣龙的气息,一片惊鸣,人力而起的战马把骑兵们掀落地面。狼狈爬起的敌人迎面就是我的弯刀,一蓬鲜血喷向天空,又如细雨般飘落下来,将战场蒙上了一片淡淡的红色。
“杀——”雷帝斯大喊了一声,战斧横掠而过,当面的几人拦腰而断,还没等其他人从惊吓中回过神,法尔切妮的长枪就如闪电般刺了过来。
“啊——”周围的敌人发出了一声惊叹,眨眼间,一个小队变成了幽魂,尚还坐在马上的人连忙拨转了马头,一声不吭的飞速撤离,在卷起的尘土中,是无助战栗的十几人。
数支飞箭终结了他们的恐惧,甘达尔对于敌人毫不留情。
短暂的接触落下帷幕,地上躺着的尸体和无主低鸣的战马,在昏暗天色的映衬下显出了一股凄凉。我没有言语,最后看了眼地上的尸体,挥了一下手,仆兵们立刻牵过了无主的战马,让受伤的士兵和诸如米拉奇这样的非战斗人士坐上后,加快了南撤的速度,谁都知道,后面的就不是这么小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