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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工作。这没关系,他得加紧工作,假如他的邻居不来靠拢他,他可以去接近他。他不知疲倦地整天工作着,到了傍晚时分,他已经挖出了十把水泥c石灰和碎石片。当狱卒快要来的时候,唐太斯就扳直了那条锅柄,把铁锅放回了原处。狱卒向锅里倒了一些老一套的肉汤,不,说得确切些,是鱼汤,因为这一天是斋日,犯人每星期得斋戒三次。要不是唐太斯早就忘了数日子,这本来倒也是一种数日子的方法。狱卒倒了汤就走了。唐太斯很想确定他的邻居是否真的已停止了工作。他听了一会儿,一切都是静静的,就象过去的三天来一样。唐太斯叹了一口气,很明显的他的邻居不信任他。但是,他仍然毫不气馁地整夜工作。两三小时以后,他遇到了一个障碍物。铁柄碰上丝毫不起作用,只是在一个平面上滑了一下。

    唐太斯用手去一摸,发觉原来是一条横梁。这条横梁挡住了,或更贴切地说,完全堵住了唐太斯所挖成的洞,所以必须在它的上面或下面从头再挖起。那不幸的青年没料到会遇到这种障碍。“噢,上帝!上帝呵!”他轻声地说,“我曾这样诚心诚意地向您祷告,希望您能听到我的话。你剥夺了我的自由,又剥夺了我死亡的安息,是您又让我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我的上帝呵!可怜可怜我吧,别让我绝望而死吧!”

    “是谁在把上帝和绝望放在一块儿说?”一个象是来自地下的声音说道,这个因隔了一层而被压低了声音传到那青年人的耳朵里,阴森森的,象是从坟墓里发出来的。爱德蒙感到头发都竖了起来,他身子向后一缩,跪在了地上。

    “啊!”他说,“我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四五年来,除了狱卒以外,他再没有听到过别人讲话,而在一个犯人看来,狱卒不能算是个人,他是橡木门以外的一扇活的门,铁栅栏以外的一道血和肉的障碍物。

    “看在上帝的份上,”唐太斯说道,“请再说话吧,虽然你的声音吓了我一跳,你是谁?

    “你是谁?”那声音问。

    “一个不幸的犯人。”唐太斯回答说,他答话的时候毫不犹豫。

    “哪国人?”

    “法国人。”

    “叫什么名字?”

    “爱德蒙唐太斯。”

    “干那一行的?”

    “是一个水手。”

    “你到这儿有多久了?”

    “是一八一五年二月二十八日来的。”

    “什么罪名?”

    “我是无辜的。”

    “那么别人指控你什么罪?”

    “参与皇帝的复位活动。”

    “什么!皇帝复位!那么皇帝不在位了吗?”

    “他是一八一四年在枫丹白露逊位的,以后就被押到厄尔巴岛去了。你在这儿多久了,怎么连这些事都不知道?”

    “我是一八一一年来的。”

    唐太斯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人比自己多关了四年牢。

    “不要再挖了,”那声音说道,“只告诉我你的洞有多高就得了。”

    “和地面齐平。”

    “这个洞怎么遮起来的?”

    “在我的床背后。”

    “你关进来以后,你的床搬动过没有?”

    “没有。”

    “你的房间通向什么地方?”

    “通向一条走廊。”

    “走廊呢?”

    “通到天井里。”

    “糟糕!那声音低声说道。

    “哦,怎么了?”唐太斯喊道。

    “我算错啦,我计划里的这一点缺陷把一切都毁了。设计图上只错了一条线,实行起来就等于错了十五尺。我把你所挖的这面墙当作城堡的墙啦。”

    “但那样你不是就挖到海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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