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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福宫自没有了佟妃后,一直都处于冷清状态,直到月凌得宠后方有所改变,但也不再复昔日之盛华,感慨间清如跨入了咸福宫的大门来到凝晖堂前,守在门口的太监看到清如的身影,赶紧过来请安,一问之下,月凌果是在宫里,也不让他们通报,径直便走了进去,月凌这里她来过好几次,熟的很。
越过厅室,转入内堂,只见月凌正自坐在床上凝视着床头的桂花,看那模样不似出神倒似有些发呆,连有人进来都没发现,直到清如故意咳了一声,方回过神来,待见是清如时甚是吃惊,脱口道:“姐姐?你回来了?”
回来了?这句月凌不假思索说出的话,听在清如耳中很是一疼,惴惴地暗想,难道月凌已经知晓她随皇上出宫前往太华山围猎的事了,否则又怎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可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宫里统共就皇后一人知晓,难道是她无意中泄了出来?
带着这个疑问,清如走上前故做不解地道:“回来了?什么回来了,妹妹你是在说我吗?”
月凌也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掩饰地笑道:“没什么,是妹妹说错了,姐姐你身子好吗,我先前去看你的时候,还见你躺在床上呢?”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滑过不为人知的苦楚。
虽然月凌这样说,但并不能消去清如心中的猜测,月凌只怕是真的已经知晓了,否则她的神色不会如此不对,尽管她已经尽力去掩饰了,但到底时日尚浅,未能做到像贞妃那般的不动声色,不着痕迹。
想到这儿,清如目光一黯,旋然让子矜与月凌宫中的人退出去,只留她和月凌在内堂,在月凌不解的目光中,清如走到她的床头,于那瓶中抽了一枝桂花放在鼻前闭目轻嗅,夹在绿叶中的桂花虽小,却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未睁眼,话逸出:“凌儿,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能回答的,我一定回答你!”
凝晖堂外暮色渐浓,落了叶的树在暮色下给人一种奇异的感觉,月凌抬眼凝视着清如素静的容颜,唇张而合:“姐姐……”想说下去,想问个清楚,却突然失了那份勇气,她自知道这件事后一直告诉自己,姐姐是有苦衷的,也许是皇上不让她说,这样想着,她心里才好过点。
现在有机会问了,可以清楚的知道真相了,可是她又怕,怕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怕从清如口中得知其实是因为她不信任自己!
“说吧!”清如一如既往的柔声说着,她淡定的声音终于让月凌鼓起了勇气,左手紧紧握住右手腕上的金银夹丝细镯,微颤着声道:“姐姐,我曾去你宫中看过你,他们说你生病了是真的吗?”她一眨不眨的盯着清如,静待其回答。
听到她的话,清如缓然张开了眼,垂目视花,然这索绕于鼻间的香气却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明眸无波迎上月凌紧张的目光,清如微微摇起了头,水晶步摇在她的动作下轻晃着。
得到她的回答,月凌既沉了心,却又意外的松了口气,姐姐并不想骗自己,看来当初的事并不是她的授意,很可能是她宫中的人自己做主的:“那姐姐你能告诉凌儿,你到底是去哪里了吗?”
清如走到桌前,伸指碰触了一下桌上的博山炉,冰凉的感觉告诉她那炉中并未有焚香,并指从旁边的香盒中拿起百合香放在炉中焚上,不一会儿,袅袅的轻烟伴着淡雅的香气就从那镂空的洞眼间升了起来。
“你会这么问,自然是已然知道我去了哪里,现在只不过想从我口中得到证实而已,对吗?”与烟一样飘渺的声音传到了月凌的耳中,让她一直不曾松过的心再度绷紧。
清如寻了火折子,替月凌点上内堂的灯,一下子暗色被火光赶得无影无踪,只余一室光明在眼前:“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