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简应下,微微抬头与弘景帝交换了个眼神,复垂眸禀道:“卑职听闻太后娘娘身体不适,故想进宫探望,恳请陛下恩准!”
弘景帝登时站起身,道:“朕正巧也要去慈宁宫,你便随朕一同过去吧。”
卫简躬身,在数位臣工的拜别声中跟在弘景帝身后走出了御书房。
沈舒南起身,心里豁然松了口气。
这人,终于是回来了。
刚过朝宣门,隐隐就听到了诵经木鱼的声音。
听到弘景帝一声低沉的叹息,卫简挑了挑眉,宫道两旁皆有当值侍卫站守,更有宫婢内侍往来,并不是适合说话的环境。
与外面相比,慈宁宫内很是肃静,掌宫太监田公公得到通传早就候在宫门口,见到卫简眼中乍现喜色,毕恭毕敬地见过礼后在前面引着路,将皇上和卫简请到了寝殿的东暖阁。
卫简一进门,迎面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
母亲广阳公主正坐在榻边,手里端着碗服侍太后吃药。
见到弘景帝来了,广阳公主忙放下手中的药碗,起身上前见礼,被弘景帝先一步拦下,“母后,简儿回来了,我带他来看看您!”
广阳公主起身,看到弘景帝身后的卫简,刹那间就忍不住了,眼底噙上了热泪。
卫简看着明显清减了许多的母亲,心中一阵酸涩,拉着她走到廖太后榻边,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个大礼,道:“皇祖母万安!”
廖太后连忙探出手将他拉起来,待左右摒退后,紧紧抓着他的手,哀声道:“简儿,你可算回来了!你帮祖母去找找你太子表哥,啊?去找找把他带回家来”
卫简与廖太后极为亲近,父亲威远侯刚过世时,母亲悲伤过度,一时对他疏于照看,便是廖太后将他接到了身边,可以说,他幼年时期的大部分时光就是在慈宁宫度过的。
没有外人在场,卫简坐到榻边握着廖太后的手,被手中干瘦的骨感刺激得眼中微微发烫。广阳公主走上近前,坐在卫简身边捏着帕子轻按眼角。
卫简看了眼站在榻前面色沉重的弘景帝,稍稍用力捏了捏廖太后的手,低声道:“皇祖母,太子表哥他没事!”
房中的气氛登时一阵凝滞。
弘景帝率先回过神来,上前一步失态地一把抓上卫简的手臂,赤红着眼睛沉声问道:“当真?!”
卫简忍着手臂上的痛感,点了点头,“人已经回来了,就在我那里。”
廖太后肩膀一松,额头抵着卫简的肩头,用帕子捂着嘴低声呜咽。
弘景帝踉跄了两下,被广阳公主眼疾手快地扶着在一旁的圈椅中坐下。
“这么大的事,你就不能早些送个消息回来?!”广阳公主恨恨地拧了他两把。
卫简理亏,老老实实坐着任凭公主娘拧他的肉,龇牙咧嘴地不敢躲,也不敢喊疼。
廖太后和弘景帝及时出手将卫简从广阳公主的辣手中解救出来。
“有话好好说,干嘛对孩子动手!”廖太后将脸上的眼泪擦干,撩开卫简的衣袖,见到一片红印子,老大不高兴地数落道。
广阳公主哼了一声,“母后,您别总惯着他,您瞧瞧他,这胆子都多大了!”
“这不怪他!”弘景帝眼含安慰地看着卫简,“他是出于谨慎,为确保太子能安全地回来。”
卫简揉了揉胳膊,适时谄媚道:“还是舅舅最懂我!”
弘景帝看了眼靠在榻上的廖太后,眼中掠过一丝挣扎,终还是开口问道:“太子他可有受伤?”
想到太子之前的嘱咐,卫简想了想,决定还是如实汇报的好,免得将来真相大白,自己又要被公主娘辣手摧花。
“混乱中肩膀中了一箭,伤势不重,但箭上有毒,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