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您没事吧?还是先让人扶您回去歇歇吧?”
陈老太君借着卫简的搀扶稳住了身体。
长宁公主见状扑过来跪到陈老太君腿边,泣声道:“娘,您没事吧?我这就让人去请黄大夫!”
“公主,你快起来!”陈老太君刚坐稳,差点又被突然跪到脚边的长宁公主吓得跌下椅子。
“娘,都是我的错,我是袁家的罪人!”长宁公主无可诉说的压抑在心底的秘密一朝在卫简的刺激下被戳破,积累多时的复杂情绪潮涌般借由眼泪宣泄而出。
卫简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竟然可以流出这么多的眼泪,仿佛要把身体里的水都哭干了似的。
关键的内容可还没说呢,他这位长宁姨母可千万不能哭脱水晕倒了。
卫简索性拎着茶壶拿着茶杯坐到了长宁公主身边,倒了盏茶递到她面前。
陈老太君和长宁公主两人被他席地而坐的模样弄得一愣,长宁公主的眼泪竟然止住了!
卫简将手里的茶盏又凑近她两分,温声道:“姨母,喝口茶吧,这么哭伤身。”
长宁公主接过茶盏眼底一热,又涩又辣,却淌不出眼泪了。
陈老太君重重叹息,微哑的嗓音里充斥着满满的疲惫与懊悔:“你这个孩子啊,咱们娘几个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有什么事不能说,你非要自己这么扛着,啊?!说到底错都在我,老了老了就犯了糊涂,就该干干净净地远远将人打发了,这样也不会让你心头上插着根刺煎熬了两年,还连累了灏儿!这一切都怪我一时心软,鬼迷心窍啊!怪我!”
“娘!娘!您别这么说,别这么说!”长宁公主抱着陈老太君的腿双眼赤红,“都是我的错,娘,您别自责,都是我一时冲动,害人害己”
恸哭方罢,互相抢着自责的情境又开始了。
卫简忍着躺平挺尸的冲动,明知是犯错误但一咬牙开口道:“老太君,姨母,你们听我说,袁灏他没杀人,你们可以先歇一歇了!”
随着卫简这句话说完,厅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喜讯来的太突然,陈老太君和长宁公主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从彼此眼中看到乍现的惊喜,一致看向卫简,激动得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切尽在眼神中嘛,卫简懂的。
既然已经犯了错了,卫简索性一错到底。长宁姨母的手段他还是知道的,既然之前他说了谈话内容牵扯到姨父,那这间屋子的保密程度一定是信得过的。
“我们已经有证据证明袁灏并非真正杀害曹轩的凶手,但想要彻底澄清,就必须缉拿到真凶。这还需要长宁姨母您的协助。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袁灏的情形并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糟,王掌院请来的那位大夫每日替袁灏行针,已经开始见效了,相信再过不久他就能醒来。但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暂时还不能泄露消息。我是实在不忍见你们如此伤心伤神,才无奈漏了口风”
“你尽管放心,你今天所说的话绝不会传出这间屋子半个字。”长宁公主眼中再度恢复了神采,就连眉间的阴郁也散去了大半,尽管形容看着有些狼狈,但整个人竟瞬间鲜活了起来似的,“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
卫简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要的就是这句话啊!
卫简站起身,先将长宁公主扶起来坐回原座,自己在她身侧坐下,正了正神色,道:“我有三件事想请姨母解惑。”
长宁公主点了点头,示意他尽管开口。
卫简:“首先,我想知道您为什么突然对柳氏母子下了杀心?您是如何得知曹轩要在面圣的时候为柳氏母子出头?”
长宁公主脸色一黯,道:“是柳氏亲口告诉我的。”
卫简心头一紧,面上却并未显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