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不知姑娘们心中所想,只立在原地,脑海中念起沐清早些年交代过的二三事,越发地觉得,恐怕这一回进错了地方,找错了人!
更俗楼的姑娘们也算见多识广,各般宾客都曾接待,形貌如西岭千秋这般的,实则最招姑娘们喜欢的客人。年少英俊,气度不凡,即便是睡梦之中,都自有仪态。
想来,身份也尊贵
可是
姑娘们你望望我c我望望你,心中满是疑惑不解:这“看”,是怎么个看法?
按照更俗楼的规矩,若非熟客进门,点名要人,就是像如今这样,引了一众姑娘供客人挑选,可遇上了月神,艳娘和姑娘们都像是忘了这一回事,此时眼看姑娘们扎堆围在床前,茫然无措的样子,艳娘忍不住开口:“公子,请问,您是要姑娘们,做什么事?”
即便是服侍那位睡梦中的公子,也无不可,但她倒是说出来呀!
“唉,细细呀,今儿晚上可要多与你试些花样儿。”
“死鬼呵呵,你放心,包你满意!”
房门外的又有两道高声突兀地响起再渐渐隐去,在场众人听惯了,丝毫不以为意。
“我是要你找人替千他看病解毒的。”月神这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他此时此刻万分明确,自己到底进了什么地方,找了什么人。
看病解毒?
不管是挤在床边儿c不知作甚的姑娘们,还是久经风月,精干老练的艳娘,听了月神这话,都呆若木鸡,不知作何解答。
好半天,终于有一位年纪稍幼,面上还带着些许稚嫩的姑娘笑出了声:“哈哈,听上去像是个笑话,看病不去医馆儿,怎么进了咱更俗楼?”
可不,就是个笑话么?
月神只觉得脸颊似是被火烧灼,比酷暑时节更加炎热,他稍显急促地拨开姑娘们,近乎粗暴地“抢”了西岭千秋背在身上,逃也似地奔出门去。
在他身后,一众姑娘回过神来,笑的前仰后合,就连艳娘,最后都禁不住笑出声来,只觉得这一幕,实在荒唐。
制造这场闹剧的月神扛着西岭千秋逃出更俗楼,眼看这条街上各家店铺都是同一般模样,径自逃出这条街去。
万幸,刚走到街头,站在另一条大道上,月神就看见了沐清。
“庄主”亲眼见到月神从这条街走出来,沐清面色并不好看,只认罪,不该跟丢了庄主,可那语气情貌,都让月神觉得,他不是在认罪,反而是在问罪。
不愿多提这件事,月神指指扛在肩上的西岭千秋:“千秋中了毒,快替他寻个大夫医治。”
“庄主随我来。”沐清径自在前头指路,脑中却在思索另一件事。
月神一贯冷情,对旁人从无亲近之意,就连被人靠近,都会下意识地抗拒。这一年,他却为钟离雪颜,放弃了一切曾经的坚持。仿佛变了一个人,今日遇见西岭千秋,西岭千秋一时激动,握住他的手,他也没有抗拒,反而还在西岭千秋昏迷之后将之背在身上,出门寻医。
尽管,出了点儿差错。
是月神变了,还是这二人,格外不同?
清晨,阳光透过大开的窗户进入房间,照射在西岭千秋的脸上。他躺在一张大床上,身上盖着薄被,仍在梦中。有不知名的鸟儿发出清脆的叫声,吵醒了
月神。
月神从来浅眠,听见鸟鸣,直起身抬头看窗外,一对黄色羽毛的鸟儿正在树间嬉戏,便是它们扰他清梦。
“哼”不满地哼哼,月神想,都怪西岭千秋,若不是为了他,何必开窗户,或许不然,他还能多睡一会儿呢。
真是最不讲道理的人,全然不计,西岭千秋为何中毒,为何寻医。
另一边,西岭千秋仿佛感应到月神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