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商量对策的,哪成想却迎来了另一个深深打击她地消息。
陈寻一上来就说:“方茴。 乔燃走了。 ”
“走了?什么意思?”方茴纳闷地说。 其他人的高考分她都知道,只有乔燃的分数她不清楚。 正想着一会儿要问问陈寻,却被他的话一下子唬住了。
“他去英国了,留学。 ”
陈寻缓缓吐出的这几个字就像剑一样直刺方茴心底。 她上午刚听说了这么个时髦的名词,下午就有人亲自实行了,而这个人还是乔燃,还是去青龙峡之前云淡风清地跟他们说要回山东看乔燃!
“不可能吧”
“真的,我没骗你。 今天我给丫打电话,他们家就没人。 我拿他准考证号上网查了下分,居然他妈是零分!我找不着你,就赶紧给嘉茉打电话问。 她告诉我地,乔燃早就准备好要走了,他就憋着没跟咱们说,说什么怕咱们伤心!!丫就是一孙子!你还记不记得你肚子疼咱们去医院看病?丫那会儿就定了,根本不是开假条,是取体检证明!”
方茴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她回想乔燃最近一段的样子,突然觉得好像每一个微笑每一个动作都含着离别的味道。 眼泪在她眼里开始转圈,她却茫然不知落在哪里,地球另一边的人又能否感受到她的悲伤?
陈寻在电话那边“喂”了好几声,方茴才匆匆回应:“先这样吧,一会再打给你,拜拜。 ”
陈寻望着发出忙音地听筒发呆,他本来还想问方茴报不报复读班,但却连两句相关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其实知道考分的那一刻他就有点后悔,后悔那道13分的物理大题不该轻易放弃,如果加上的话一志愿l大或许还能擦边。 毕竟他的家庭和方茴不同,没有后路可言,考上好大学还是很重要的。 在这种命关前程的时刻,风花雪月太不ka一谱,分数显然比方茴更要紧了。
然而陈寻的心思并没传达到方茴这里,她也没哪个精神再想考分了。 乔燃的走深深刺激了她,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乔燃举手投足间地温暖感。 她想起乔燃递给她地五瓣丁香花,想起乔燃向她伸出的双臂,想起乔燃最后在夜色中跟她说地那句“没关系”。
眼泪不停地落下,方茴觉得自己愚蠢地可笑,为什么当初就那么吝啬于一个并没有什么深刻意义的拥抱呢?像赵烨和林嘉茉一样,在最后握手而笑,缅怀用心用情的匆匆岁月,又是多么豁达自然。 可是现在说一切都没有用,北京这里只空留她后悔,乔燃早已落在异国他乡。
方茴抹抹眼泪跳下了床,她打开电脑给乔燃发了一封邮件。 文字很简单,是这样写的:
乔燃:
张开双臂,我已经在拥抱你了。
方茴张开手臂,紧紧搂住了自己的肩膀,她把身边的空气都当作是乔燃,把自己的全部力气都当作是这些年的情分,在没人看到的角落,她还是回应了那个最终未能成型的拥抱。
在2001年的夏天,一切尘埃落定。
乔燃在伦敦读大学预科,赵烨考到g大,奔赴长春,可惜不是飞行器机械研究与制造专业,而是热能。 林嘉茉考上大,学习经济学。 陈寻和方茴没能考上l大,因为下一届3+x的改革也没有复读,他们掉到了二批一志愿,和林嘉茉同校,但专业不同。 二十多分的差距使陈寻考上了更好一些的注册会计师专业,而方茴则是市场营销。
理想与现实,各自相差一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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