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相交,宛如刀锋与剑锋擦过,没有发出声响,不知到底是谁崩断了谁的刃。这种无声的较量,唯有当事者知道胜负。
“想来那人就是擅自闯入我宁家的人了。能够闯破无峰山上的大阵,莫将都没能拦得住你,还有这份直入我宁家气魄,恰巧我又不认识你,那就只能是你了。”
发现了王石,宁小山心中微定,一口饮下了杯中的酒,嘴角上露出了笑容。
家主,本就是能够镇住这个家的人。现在宁小山就有着十足的把握,牢牢地镇住这个家,谁都不可能翻起风波来。
宁一站起身来,向着在场的人看了一眼,又看向了诸位长老以及自己的父亲,她忽而惨淡地一笑,说道:“父亲,二十年宁家人的生活是您给我的,今日还你,我与宁家,互不相欠。”
说着,宁一拿出了匕首,向着自己的心口刺去,同时经脉逆行,可以让自己瞬间死亡。
玉儿大惊,霍然站起,立刻冲到了宁一的身前,将其身旁的空间直接封禁住。
右手拿着匕首,宁一左手中的灵犀纹石滑落,跌落在木板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上面的那道裂缝变得更大一些。
手中的匕首不过是刺破了脖颈上的一点皮而已,便无法再刺下去。自身所有的灵力也被封禁住,根本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连自杀都没有完成,宁一脸色变得苍白,像是丢了魂魄,愣愣地站在原地。她的命运已经被别人牢牢操控住了,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更改。
漫长的时间,已经将宁一折磨的不成样子。她现在根本没有力气再活下去,更何况在八家跟父亲的逼迫下她必须做出不情愿的选择。
走投无路的人,都会认为死是种解脱。
玉儿急忙夺下了宁一手中的刀,吓得脸色比小姐还要苍白上许多。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小姐竟然会做这样的傻事,要不是她的境界比小姐高,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众人再度错愕,心中的疑问更多,不知道宁家这对父女到底是在唱一出什么样的大戏。
“宁小山明明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嫁出这个女儿就意味着割让出了很大一部分利益,这根本就超出了原本的预期。这时候他又怎么可能再坐地起价?”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再闹上这么一出,到底有什么意思呢?难道真的只是这位大小姐宠溺惯了,成了个白痴了?”
“宁家不要脸面了吗?今年这次嫁女闹出来的事情,怕是要被嘲笑上好几年了。”
言多必失的道理,众人还是清楚的,自然静静地等待着下文。这样的家务事,还是需要宁家自己处理。
宁小山很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仿佛根本不在乎宁一的生死,淡漠地说道:“你是我的女儿不假,将来也会成为某个人的妻子,会成为你子女的母亲。难道,离开了这些人,你就活不成了吗?现在靠你父亲活着,将来靠你丈夫活着,再将来靠你子女活着。你一生都靠别人活着,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叫什么吗?”
世上的男人很可笑,既想自己的妻子能够自由独立,又想将对方牢牢的攥在自己的手心中;世上的女人同样可笑,既想能够自由独立地做任何事情,又想将找个依靠托付终生。
一个自由的人,身上从来不会背负任何的东西。
宁一的一,是唯一的意思。只有活成自己的样子,才会是这个世上的唯一。
为一个父亲,宁小山自然希望女儿能够在自己的呵护下无忧无虑,但是他更希望女儿可以成为真正独立自由的人,成为真正的唯一。要不然,这一生实在是没有什么价值跟意思。
可惜,跟大多数的女人差不多,宁一也是无比的柔软,需要牢牢地包裹起来才能够活下去。却还言之凿凿地说这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