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刹那的时间,一艘乌篷船便漂在了水面上。
“不吃蟹吗?”王石笑着问道。
油花抬头对着王石淡淡一笑,拿出了一壶花雕,然后坐到了船尾,微微低下头,好似是去思索亘古未解的谜题。
王石一笑,没有再去强求油花,自顾自地吃起了螃蟹,将一壶花雕喝尽。
月满江水,芦花更白,在墨色的水面上飞舞。
王石独自立在船头,遥望着明月,静静思索。
油花低着头,看着乌篷船,在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
白马黑车依旧存在,戏子又怎么会死?主子最后的时候到底是心软了,没有下杀手,要不然以主子的实力,戏子怎能逃过?若是主子一直这样心软,敌人不死,后患无穷。尤其是戏子那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然而,这不是油花能够左右的事情,他只是稍微想了想,便继续提防着四周潜在的危险。
清风徐来,芦花飞舞。
气海更平静了,星空也更澄澈了。
“快了,很快了。”
王石看着月落西方,白日东升,捉了三条肥美的鱼,吃了一碗面,继续向着南方驶去。
——
风雪交加,破碎的窗户纸发出哀嚎声,瓦片更是哭的撕心裂肺,土胚墙怕是快要跪倒在地上了。
这座半埋在雪里的屋子,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四面墙壁像铁一样冷,还不如一个山洞,连只老鼠都不愿意在这里逗留,要是能够有半粒花生米才怪。
头发蓬乱的少年,上面两排牙齿打个不停,发出咯哒咯哒的声音,身体更是抖的像是个筛子。
“少爷,咱不会冻死在这里吧。”有才华也不住地颤抖,说话间却能哈出热气,细看之下,就能发现她那破旧的大红棉袄里面藏着貂裘,估计她现在暖和的紧。
“大……概……会……”大风歌是又冷又饿,意识都有些不清楚了。
有才华叹了一口气,说道:“少爷,要是咱不出来多好,也不用受这天寒地冻的苦,还有一大帮可以指使的人。”
“放……放……放……”
“少爷你说什么?”
“屁……屁……屁……”
有才华又叹了一口气,抱怨道:“这么冷的天,谁能放出个屁来。更何况饿成这个样子,也没有力气去放屁啊。要是能够放个屁出来加加温也是好的。”
“我……我……”平日里有才华断然是不敢顶嘴的,可如今大风歌冻的都快要翻白眼了,有才华自然是有恃无恐了。
“少爷,您别说了,快别说了。有什么遗言,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侍女,也不会替你去完成的。少爷,您别说了。”有才华说着说着便抽泣了起来,好似大风歌真的会死一样。
“我……我……嗝!”大风歌突然断了气,两眼一翻,不再哆嗦了。
“少爷,少爷!少爷——?”剧烈地摇晃了几下后,有才华又用手戳了戳大风歌,见对方毫无反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转到了角落,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了被捂得热乎了的烧鸡。
“唉,可怜的少爷,到死都是个饿死鬼。”有才华只是摇了摇头,就开始将啃烧鸡。
吃着吃着,忽然之间,有才华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向后转身,看到了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在直勾勾地盯着她,不,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烧鸡。
“少爷,您……您……没死啊?那真是太……好了……我给您留了半只烧鸡,您看,我多好……什么事情都惦记着您……”
大风歌顾不上教训有才华,飞速地吃了那剩下的半只烧鸡,连骨头都咽了下去,总算是活了过来。
有才华一脸愁云惨淡,知道自己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