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周奕独自一人也在街上闲逛,作了稍事装扮嘴角粘了只长毛黑痣,身着一身水湖蓝的绸子衣裳,脚蹬高底靴,歪戴仕帽,脖埂子那儿斜插着把折叠扇子,手里还托了只鸟笼整个一副‘我有钱,但很流氓’的感觉。
加上黑黑的脸色,基本上所到之处,能让大多数人退避三舍,逃不了的也是战战兢兢,表面上恭敬有加。
人人都生怕得罪了这座瘟神。
周奕现在非常郁闷
家里的两个小祖宗近来对‘摧残’花草情有独钟,花匠居然纵容不管,偏偏自己一入伙就被左伯轰下来。
无奈之下,周奕跑去‘折磨’卫荫他们。
结果,大家都正在操场上规矩地训练根本没等他,也用不着他监工似的看着。
卫尘当时看他过来,张口就问,“你还有什么新鲜玩意教吗?!”
就这一句话刺激得他当场暴走该教的他早就全教完了,剩下就看他们的领悟和熟练成度。
想当然,周奕在大家‘不屑’的眼神下,悻悻离开。
最后剩下的是生意上的事同华城里被周奕闹个鸡飞狗走,已经不再是避世良地,周奕早有想法琢磨着变卖家产,然后换个地方蜗居一阵子可惜怪他铺得太大,一时间找不到有财力接手的商人,也在搁浅中
是人就有脾气,周奕的劣根性就在于:他若不顺心,就非折腾得六畜不安不可,他在家如此闷了几天,怎么能不弄得天怒人怨?!在家折腾狠了,被忍无可忍的众人轰到街上。
出门就是为了散掉那些郁郁之气,周奕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清风送爽的好天气,结果今日出门第一站,跑了一趟城南的平康药铺后,他的心情甚至已经不能用简单的‘不顺’来形容了。
本来是顺便去平康药铺包点药,结果,居然,居然遇到了
「啊呀,真是巧了,没想到这里碰到公子,同华城真是好地方,温度适中气候宜人」
「」
「啊!这御医之名是担不起了,周公子,老朽已经告老还乡,现在就是一介布衣郎中,在这里就是找个糊口的营生」
「」
「公子这脚步虚浮,唇色偏淡,气血不足,不像仔细调养的样子,过来让老朽看看」
「」
周奕被拉着左看右看,翻眼睛看舌苔,银针扎得跟刺猬一样又连灌了两大碗药,折腾近两个时辰才逃命样的离开药铺
小小的同华城,周奕的熟人却越来越多,其实个中曲折,彼此想必也心知肚明,只是皇后这么做的用意,让周奕很心慌
这番郁结c担忧c烦心,在他的第六感告知自己目前被人跟踪了以后,周奕的脸色黑得达到历史新低
其实周奕也算是消息灵通人士,同华城里有个什么动静,他都会很快知晓,但这只是就一般情况论。迁扯到政治波动向来就很难预测。
比如这次,太子爷突然到访,让同华城的治安市貌一下子成头等大事。太守大人对几个城官下了维护治安的严令,但又语焉不详,弄得底下的官员云里雾里,下手时的‘过犹不及’也在所难免不是?
所以,周奕此时这身‘我是混混’的街匪路霸装扮简直是太不合时宜了。他在街面上逛了没多久,就被一个巡街的官差当作‘危险人物’盯住,只待人手聚齐,上前拿人。
周奕几乎是立刻就觉出来有人跟踪,一面心下纳闷,一面穿行在人群里试图甩掉尾巴。
走过小街,穿过巷子,挤进集市,晃过酒楼没三两下便把盯梢的给甩了。
周奕站在街角,透过石头墩子向后张望那个失去目标的官差,摇头撇嘴c语带不屑,“哼!新手!”
周奕整整衣服拉拉帽子,托起鸟笼子,刷地打开折扇一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