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有些阴沉,管彤和流苏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身上微微见了汗。
“小姐学的很快,已经能自己练下来了。”流苏的笑容柔和,给这个阴沉的早晨添了几许色彩。
管彤收了拳脚,拿过帕子擦汗。
“这可都是你的功劳。”
自从流苏来了之后,管彤的生活的确丰富了很多,体力也好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练功的原因,她觉得自己的性子也活泛了几分,和流苏也越来越谈得来。
管彤拉着流苏一起用了早饭,就有帐房来找了。想必是与仁泰商行的账目算清楚了。
管彤去了花厅。虽是有心理准备,但当管彤见到那么巨大的数额时,心头还是跳了跳。
二万两!【注1】
管彤的眼睛眯起来。苏家勾结曾掌柜,一点点的蚕食史家的财产。到如今竟然被他们得手了十来次。尤其是这一次,竟是连表面功夫都不肯做了,直接明抢。
管彤心中一跳,不对!他们如此周密的设计了十来次都不曾被发现,为何突然不肯遮掩了呢?莫非,他们苏家察觉了什么,所以破釜沉舟?
可就算史家只剩下自己一个,也不至于就被人随便欺负了去。他们因何如此笃定?难道说他们对自己
想到一种可能,让管彤骤然变色。她突然想起崇大昨日的话,急忙翻开账簿,查看苏家第一次设计史家的时间,竟然是大半年前。那时候,史家父母都还活着。管彤慢慢合上账册,脑子却在飞快的运转,脸色越来越阴沉。
“坠儿!”管彤大声呼道,把坠儿吓了一跳。
坠儿正从小丫头手里接茶,此时忙把手里的茶水放在管彤面前,应声道:“小姐,您有何吩咐?”
“去查查,这两天都有谁离过府门。”
坠儿应声退下。屋子里只剩下那个帐房和一个伺候的小丫头,吃惊的看着震怒的小姐。
管彤也察觉到自己失态了,她收起脸上的神色,对那帐房道:“把这些交给管家,派人送到衙门里去。”
帐房答应一声,也退出去了。管彤又打发了小丫头,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呆。
原本以为可以逍遥一世,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已经被人盯上了。要不是发现的早,这个史家不光人亡,还要家破。而她的下场,恐怕更是凄惨!
这个苏家,真是豺狼一样,咬住就不肯撒嘴。
管彤虽然不是什么恶人,可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这么多年来,除了婚事上打了眼,她这个公主还没吃过谁的亏。让她忍,怎么可能?
她猛然站起来,蹬蹬蹬出了花厅,朝侧院走去。西边有个单独的跨院,正是福伯一个人住的地方。
福伯年轻的时候也曾成过家,后来妻子难产而亡,生下的一个女儿无人照料。福伯便把孩子送回老家,交给亲人抚养,而他也歇了续娶的心思,一心一意在史家当起了管家。
管彤到了院门口的时候,福伯刚交待完让人往衙门里送誊抄的账册。他看到管彤抬脚迈进院子,忙迎过来道:“小姐,您有什么事儿叫人吩咐一声就行,怎得亲自来了?老奴这里乱糟糟的,怎好让小姐进去坐?”
管彤摆摆手,四周打量了一下,对福伯笑道:“我有些事儿想要问问您,正好也来您这里看看。”
福伯人虽老,心却不瞎,他已经大约猜到了小姐要问什么,忙关了院门,又把人让到屋里。
虽是一个人过,但福伯身为管家,身边自然也有伺候和照顾的人,屋子里收拾的倒也干净整洁。
管彤看着福伯张罗了半天,终于坐在了下首,这才开口问道:“福伯,当初爹爹要去巡查盐政,为何要带了母亲同行?”
以前这些事情管彤从未认真想过,连原主也都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