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旨。”门外两名太监不敢怠慢,连忙离开乾清宫前去召唤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只是出了宫门一名太监却私自直奔司礼监而去。
那小太监一走,朱由校便转身附在张皇后的耳边说道:“现在这宫中恐怕遍布各方势力安插的眼线,你我的一举一动皆都落入他们的眼中,朕必须得安插些自己的人来用。不知皇后可有合适的人选?”
张焉一头雾水的盯着朱由校,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位小相公了。那么多的东林党人以死相谏他都不肯动摇心思,怎么病了几天就突然对阉党起了疑心了呢,难不成是真的开窍了?
权衡再三,她还是决定相信朱由校,语速飞快的悄声说道:“前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安可为圣上用,他执掌司礼监的时候,劝行善政,内外称贤,是少有的被外臣称赞的宦官。”
王安只是一个试探,张皇后的心里其实还揣着几个忠臣的名字没敢往外说,她怕今日之事只是朱由校头脑一热,如果操之过急和盘托出将他们暴露在外位阉党所知,反倒会害了这些忠良。
虽然是熟悉的味道,可已经不是熟悉的配方,朱由校已不是当初的朱由校,初来明朝的朱由校现在是两眼一抹黑,他稍作思量决定相信张皇后,妻随夫贵一荣俱荣,除了眼前这位牢牢的和自己绑在一起一代艳后他还真找不出值得相信的人来。况且据他所知张皇后曾经用《史记·赵高传》借题讽谏,可见她对阉党也是十分的讨厌。
鸡贼如斯的这货大脑飞速运转,他可不想做被架空的傀儡皇帝,他现在的要求特别的低,那就是自保外加不能两眼一抹黑。
凭借着来自后世的后发优势,不用想他也知道现在国库也是老鼠乱窜空的一笔,他敏锐的意识到现在还需要阉党去征收各种税赋,是不能倒的。不过为了不让阉党一家独大,东林党这猪队友也是需要保的,毕竟两党争斗相互制衡才是对他这个对朝政一无所知的皇帝是最有利的。
“王安现在被贬在何处?王后可有让朕接近他的合理借口?”
张皇后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回禀圣上,王安现被贬为南海子净军,在南海子呢。圣上前几天不是说要去南海子划船避暑嘛,地点就选在饮鹿湖,可以趁这个机会接近王安,只是既把他召回宫中还不让人起疑的法子,臣妾实在愚钝,一时也想不出合适的借口。”
朱由校一听划船就兴奋了起来,毕竟他“浪里白条”的名声不是白给的,就是某些太监要趁机置他于死地他也吃不了亏,“那就依张皇后说的办,朕的身体已无大碍,时间就选在明日正午时分,至于合理的借口朕到时候随机应变便是。但是为了你的安危,泛舟之事你就莫要参与其中了。”
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让张皇后的心中一阵暖流涌现,这是她第一次从朱由校的身上感受到一丝亲情。别人都以为贵为皇后是何等的荣耀,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其中的甘苦和寂寞。
但见她眼波流转,柔情似水的望向跃跃欲试的朱由校,吐了吐粉红色的小舌头,柔声说道:“臣妾多谢圣上体贴,圣上身系江山社稷,行事务必要谨慎,切莫逞一时之快。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有些事情记不得,圣上的身体真的无大碍了吗?臣妾有些不信呢?”
朱由校看着眼前明艳动人的张皇后调皮的皱了皱羊脂一般的琼鼻,知道她是真的在关心自己,展开双臂笑道:“皇后要是不信,检查一番便会知晓!”
“恭敬不如从命!”张皇后说完一双玉手便在朱由校的身上游走了起来。
朱由校开始的时候还能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可随着张皇后那双玉手上下游走起来他的丹田便渐渐地燥热了起来,可垂首一看原本应该一柱擎天的地方确是空空如也,顿时犹如被当头淋了一桶冰水,心中暗下决心要尽快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