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苞确实是见事精明他一句警言说出把雍正和文觉全惊呆了。他们都痴痴地看着方苞却听他冷冷地说道:“螳螂扑蝉不知黄雀在后。前方战事虽已告终年c岳之争也算不了什么大事而北京才是一点差错都不能出现的地方啊!圣祖归天不满一年太后又溘然薨逝此正是国家多事之秋。臣以为这次大丧要和圣祖殡天时一样处处都要计虑周详。”
“那依你说应当怎样办?”雍正紧盯着方苞问。
方苞与邬思道不同邬思道进言时唯恐不详而方苞却只是点破并不直言。听到雍正问他他也只说了一个字:“防!”
雍正知道这个防就是防串连防闹事防宫变防造反。但这话只能心知不能明说。便转过脸来对文觉说:“你是和尚做你的法事去吧。叫张廷玉来。”
张廷玉很快就来了他顶着满头满脸的雪却又不便当着皇上的面抖落叩见已毕说:“皇上慈宁宫那边诸事齐备请皇上示下何时起丧?”
雍正心疼地看看张廷玉关切地说:“快快把身上的雪抖落干净再慢慢地说。赐茶赐座!唉多亏方先生想了这个法子让搭了灵棚不然兄弟们可怎么忍受?”
张廷玉回答道:“臣要说的也正是这件事三爷弘时和十四爷允禵都要叫臣来领旨说各自分散开来在灵棚里哭灵似乎与太后的大礼不甚妥当。守孝从来就是件苦差事他们说还是到太后的灵柩跟前去更好。”
雍正听了这活不免吃了一惊十四弟不愿进灵棚自是情理中事可是弘时这小子怎么也掺和进来了他想了一下说:“谁不是先皇骨血?冻病了也都是朕的罪过你传旨给太医院叫他们多派几位医生进来侍候。另外各处棚子里关照太监们轮流照管灯火c取暖的事这次一定不让一位皇亲生病。该哭灵时都进到大殿里回来就各归各的灵棚这样就好了。廷玉你到上书房和军机处看看看有没有年羹尧或岳钟麒的军报。哦对了你叫德楞泰和张五哥来一下。”
张五哥和德楞泰进来后雍正皇上对他们说:“太后薨逝人心悲痛朕又岂能不悲不痛?可是朕为天子又不能不顾及到一些大事c急事所以朕的灵棚就设在这康寿宫里这里离太后的粹宫近一些方先生在这里陪着朕也方便。德楞泰你选二十名侍卫日夜守候在这里听候召唤不准擅离。朕给你个手谕让宫里的侍卫们全都听你的调遣你呢要按方先生的命令行事。”
德楞泰大声说:“奴才明白。可是领侍卫内大臣还有好几位他们要是有什么指令我听也不听?”
雍正说:“朕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只听方先生一人的!”
“扎!奴才明白。定要护好皇上和方先生的安全!”说完他回身大步走去了。
雍正在殿里来回踱步紧张地思索着这个“防”字的奥秘和实施方案:“方先生请你起草个手谕给张五哥让他现在就出去传旨:顺天府和兵c刑二部的衙役官军进驻到神武门在那里关防出入;丰台大营要毕力塔亲自带领进驻从前门到西华门南一段;西华门北则要西山的锐健营选派一千人马驻守;东华门要步军统领衙门派兵驻守。所有入城兵丁都要自带帐篷准备露营。”
他的话刚刚落音方苞就写好了谕旨雍正接过来看过又亲自用了印玺交给张五哥。五哥迟疑地接过诏书说:“奴才遵旨。不过东华门和西华门原来都是隆科多管的原驻兵丁要不要调防?皇上的这个旨令是不是要告诉隆科多?”
雍正知道张五哥最是心细怕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便好言抚慰说:“隆科多舅舅这几天还要守灵他顾不上这么多就不要告诉他了。现在里里外外的所有事务都由张廷玉管着你传完旨后再告诉张廷玉一下好了。传朕的话兵马进城后一切都听他的调度。让他关照户部粮秣柴炭要供应充足每个入城的兵士先五两赏银大丧过后朕还要另颁赏赐。五哥你是先皇在世时的老侍卫了你自己先就不要胡思乱想朕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