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以心换心,也不见得能得到同样的回报。
但他总不甘愿,是他先出现在紫熏的生命里,他也愿意牺牲所有换得拥有她的机会,阙穆沙宁愿伤了自己也要保护她,易地而处,他也会这么做!可为什么在她身边的人总是他,她选择的人也永远是他?难道他们真的命中注定彼此相属?
他努力想说服自己,可他更恨自己没有把握机会,因为太宠爱她,只要她想做的、她要的,他都会努力的去满足她,即使他会因此而备受煎熬、后悔莫及。
他心痛如绞,倏地抓起桌上的酒瓶,一口又一口的将酒往嘴里倒,他眼里积满浓浓的郁闷,他只能把自己灌醉,只有这样才能按捺住想发狂大叫的冲动。
赫康德拿走他手上的酒瓶,“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或者该说,她一开始就是别人的妻子!”
苏旭伦脸色大变,痛苦的大喊,“可是我爱她,爱她那么久了,为什么?为什么?!”他疯狂的扫落桌上的酒瓶、酒杯,乒乒乓乓的碎落一地,斯文冷静的他嘶吼大叫,他叫得声嘶力竭,泪如雨下,痛苦的猛打自己的头。
小青吓得跑走了。难怪近日大家都不敢再上这儿来,苏大哥的个性变得阴冷可怕,屋子里还充满着酒味,臭死了!
“别再钻牛角尖了,她注定是属于阙穆沙的。”赫展德试着安抚义子,但他也明白,心病还需心药医,虽然他的医术毒术天下第一,但是情关难过,如果自己看不破,任何灵丹妙药都没有用。
在两年多前帮忙治疗“云儿”时,他便一眼看出义子的情路颠接难行。
苏旭伦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注定又如何?每当夜深人静,他就难以成眠,一想到紫熏,他的心就痛了起来。
“天涯何处无芳草?!”赫展德定定的注视义子。
这道理他懂,但全天下只有一个官紫熏,他无法对第二个女人动心!他在心中狂吼,那股失落与苦涩感愈来愈浓烈。
“义父帮你卜了个卦,你今生情缘无望,结不了善果的,放弃吧。”
虽是意料中事,苏旭伦仍痛苦的低着头。
赫展德欲言又止。明知道自己出口的话又会让他去见官紫熏,但事因他而起,他若隐瞒,日后旭伦还是会知情,届时,怕是要怨他一辈子了……
想到这里,他抿紧了唇,“还有紫熏那丫头,义父也担心她会出事——”
苏旭伦飞快拍头,脸色丕变,他焦急的揪住义父的手臂,“怎么回事?”
在听闻义父所忧心之事后,他立即告别义父,轻装简从的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出发前往京城。
夜深沉。
阙穆沙拥着官紫熏躺在床上,看着他们曾经恩爱无数回的房间,始终睡不着,怀里的人儿似乎也察觉到他的心绪如潮,一直没有入眠。
“你一直没有说家里的长辈和你说了什么,金总管也没有回来,是因为有什么事吗?”她温柔的低声问。
他低头看着偎在自己怀里的妻子,“不用担心,他们只是没想到把我逐出家门后,会引发一连串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反应,且肃王府现在成为京中一霸,这些让他们有点惊恐。”
“你爹也是?”
“是,他说他终于知道自己养了一大群饭桶,也承认他因一时怒急攻心失了理智,才会赶我出去,所以他后悔了,要我回去,也要我把送给肃王爷的那些全都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因为不舍被抢走的生意?”
他苦笑点头,“所以我拒绝了。这辈子我一直在向别人证明自己有多强,利用权势掩饰自卑,奢求无法拥有的亲情,但我放手了,留下金总管是让他代我处理他们要我做的事,真是辛苦他了。”
她听出他的苦涩,忍不住将他拥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