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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到小镇教书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城。

    “那么说你还有亲戚在上海?”

    “我爷爷还在上海。”

    “你和你爷爷亲吗?”

    “为了和我妈妈结婚我爸和他闹翻了再也没有回去过。也不通音信。”

    “你爷爷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

    考完第三个测验的那天晚上我轮休没去咖啡店。寝室里忽然来了一大群男生。我只认识其中的一个路捷。原来路捷的寝室和我们的寝室是“友好寝室”。因我晚上很少在寝室错过了友好寝室的诸多活动。听宁安安的介绍友好寝室的主要交流项目是男生陪女生看电影或者女生教男生跳舞。其次便是寻找展“友谊”的机会。经过几次友好交流已有一位数计系的男生——人称“小高”的——获得了魏海霞的芳心。当然追求萧蕊的人最多且全不在友好寝室之内。萧蕊因此有很多方便。比如我每天都要从食堂旁边的热水房提至少两次开水以备早晚洗漱之用。 萧蕊从不提开水。总有人替她打好提回寝室。此外她荷包里总是有巧克力也是别人送的。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去了东区的学生舞厅。舞池大约就有一个礼堂那么大上面悬着彩灯前方有乐队有歌手有时唱抒情小曲有时是疯狂摇滚。音乐响起大家纷纷入池拉着手弥猴一般地跳起来。教我跳舞的男生叫修岳哲学系三年级。他说他这一行只有当了博士才有好工作所以他的目标是博士。如果把跳舞当作一种体育的话我觉得我还是有天分的。我喜欢游泳也喜欢排球还学过一点太极拳。所以一晚上的功夫我已经学会了基本的舞步。修岳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上晚自习因为他老听我抱怨考试成绩。

    “玩就玩学就学。你不能把这两件事混在一起不然玩也玩不好学也学不好。”他认真地建议。

    修岳有资格这么说是因为他是他们系的学习部长。早有教授看好他免试入研究生是早晚的事。

    “哦。”

    “听说你常常出去打工?钱大至够用就可以了不要为了打工而牺牲学业。”他又说。

    “哦。”

    “我虽不是外语系我的外语已过了八级是专业外语的水平。不过我口语不好。尤其不好卷舌音。”

    “真的吗?”我说。

    “是啊。每天早上我都把一颗鹅卵石放在舌头下面练习卷舌。”他一副坚毅之色“对了每星期五晚上的英语角你去吗?”

    “不去。在什么地方?”

    “西区花园。”他色带惊奇一个学外语的人怎么可以不去英语角。

    “这个周五晚上你有空吗?我们可以一起去。练完了英语我们还可以和路捷他们一起看电影。夜场票可以看通宵。”

    “嗯下星期就是期中考试我得好好准备下次吧。”

    “别老想着学习要劳逸结合。特别是临考的时候要好好放松。”

    “我得打工。”

    “那就下次吧。”他微微一笑不再坚持。

    跳完舞大家一起奔到街头录相厅看录相嗑了几斤瓜子喝了一箱汽水一直闹到半夜一点友好寝室的活动才算结束。

    我一直想着我的成绩心事重重。

    从此之后我每天五点钟准时起床背单词。除了打工上课一切业余时间我都在学习。

    借着深秋夜晚的路灯我可以看见草上的白露。咖啡馆的员工每四个小时有十分钟的“bsp;break(译:工作休息时间)”。考试的前一天我便要了一小杯咖啡坐在一个角落里隔着窗户看飒飒秋风清扫漫长的街道。夜灯高照点点几个行人悠然地在街口踱步。我慢慢地喝着咖啡忽然有个人向我走来。

    我再次看见了沥川。

    这回他穿的是一套休闲西装咖啡色的外套纯黑的高领毛衣一条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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